兩人送完了聘禮,便坐到她和楚莫身邊。朱影將問畫透露給自己的消息向徐子輔小聲轉述了一番。
“看來這蘇超和左升也不簡單啊”徐子輔不禁蹙起眉頭,趁著環境嘈雜,低聲附和了一句。
到底蘇超和左升在下毒案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動機又是什么呢這案子看似已經水落石出,突然又橫生枝節。
蘇思是平妻,按理說不用行拜天地的大禮,不過二人還是向長輩行了跪拜禮。
“多謝各位鄉親今日賞臉”嘈雜中蘇老爺站起身,向著眾人敬了一杯酒,“今日也請諸位做個見證,我蘇如炬愿將畢生心血交給大房的兩位孫女打理,從今日起,蘇家的生意和鋪子仍舊歸蘇超,田產和林子則歸蘇思所有。”
眾人嘩然,隨后開始交頭接耳起來。蘇老爺此舉,無異于剝奪了蘇家二房的繼承權。
不過二房的老爺蘇斌是個紈绔,一個嫡孫女被關在牢里,還有一個庶女整日禮佛,自然是不能繼承家業的。
蘇如炬看來是早有準備,只見他叫出賬房先生,又立了字據,按了手印,請縣令徐子輔做了見證。
如此一來,蘇家龐大的家產分配就塵埃落定了。
朱影一邊吃著筵席,一邊細細觀察著蘇家三姐妹的反應。看來蘇思這幾日沒有白忙活,在蘇老爺身邊獻殷勤終于得到了回報。
生意和鋪子是看得見的流水,但其實蘇家大部分的錢都在田莊和林子上。
蘇老爺如此分配家產,蘇思表面上受寵若驚,歡喜地眸中含淚,又說身體不適,出來向祖父母和父親磕了幾個頭便進里屋去了。
蘇超和左升仍舊是面上掛著笑,拉扯著幾個在地上撲騰打鬧的小娃兒,看不出心里有什么不喜。
蘇遙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她面對著滿桌的好菜,居然沒怎么動筷子,也不知是胃口不好,還是心情不好,又或是因為平日里吃齋。
“你祖父將家產都分了,將來我們阿遙出嫁的時候,就沒有嫁妝了啊”朱影調侃著拉了拉蘇遙的衣袖。
“我不出嫁。”蘇遙翻了翻眼皮,看向那大紅的“囍”字。
“我說錯了,”朱影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將來你招夫婿的時候,這陪嫁就要看兩位姐姐的心情給了啊。”
“花心,你怎么滿腦子都是嫁妝你家里又給你多少嫁妝”蘇遙不悅地懟了她一句。
“我”朱影想起自己那個家徒四壁的家,也不好意思說開口說要嫁妝。
“她是圣上親封的郡主,嫁妝自然是圣上給,”她還未答話,就聽楚莫接了話茬,“不過,就算沒有嫁妝,本官也會娶她。”
這話說得朱影滿臉羞紅。
蘇遙羨慕地掃了一眼面前的兩人,咬牙輕嘆了口氣道,“楚少卿真是難得一見的好郎君,花心你可不要錯過了。”
蘇家招贅婿本是好意,因為家底頗豐,想著能免去彩禮等事,為幾位孫女招個真心實意的好夫婿,不用受門第身份的限制。
可惜招婿一事卻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前有賀蘭步冷血地謀害妻兒,后有吳相濟窺視蘇家巨額家產,此種姻緣,究竟有幾分真心,又有幾分為財真是無人能說清。
“知道了。”朱影聽了蘇遙的話,又含羞看了一眼旁邊豐神俊朗的男子,心中一陣甜蜜。
夜半秋風緊。
喜樂聲停,觀禮的賓客陸續散盡。
兩人依偎著彼此,緩步走在蘇家長長的青石甬道上。
府中花樹密集,這幾日雨疏風驟,落葉積了厚厚一層。
朱影裹著羽毛大氅,小臉兒縮在領子里,只露出半個腦袋。
“冷嗎”楚莫摟著她,見她縮起來的樣子又覺好笑,“你這樣好像只鸮鳥。”
朱影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遍記憶,這鸮xiao鳥好像是貓頭鷹的意思。
她連忙將頭伸出來,又冷得抖了抖頭發,“楚大哥你有所不知,這滄州的海風可厲害了,吹多了臉疼,頭發里都是鹽粒。”
“是嗎”楚莫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柔情,“你以前也吹過海風”
“我在滄州長大的,這海風可沒少吹,”朱影回憶起兒時的事嘴角一彎,滿臉洋溢著幸福,“小時候亂跑,海風吹得頭發上結出鹽粒。不過是很多年以前了。”
“你小時候,可曾去過淮西大營”身旁的男子隨口問道。
“我去那里做什么”她神色忽變得嚴肅起來,“淮西大營的軍士們又兇又壞,阿爹讓我們看見就跑。”
“哈哈。”楚莫大笑了聲,又用大氅將她的頭發包進去,只露出半張臉,才滿意地系好了繩子。
兩人攜手回到院中,天色已晚,阿碧和阿紅都已經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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