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三爺爺沒走,你只要還記得他他就永遠不會走。”
“不是的...”意識昏沉沉的關杳依稀聽見了他的話語,反駁道,“他走了就不會再回來,我永遠也看不見他了。”她嗓音沙啞,臉色泛白。
關硯還要勸她,門外傳來腳步聲。
“人怎么樣了?”關家三姨剪著短發,很是英姿颯爽,她是位很有名氣的醫生。
“還燒著呢,測了溫度,三十九度了。”關硯站了起來冷靜地說。
三姨上前給關杳仔細看了看,稍稍松了口氣。
“去把醫藥箱里的退燒藥拿來給她吃下去,燒退了就沒事了。”她說。
“我去。”關博彥應聲,去找醫藥箱了。
“唉,這孩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固執。誰勸她都不聽,就連她媽說的話都不管用,非要折騰自己,不吃不喝的,就是鐵人也受不了。”三姨感到頭疼地說。
“等她醒了我會很好好說她的。”關硯語氣嚴肅地說,“她這般不愛惜自己,只會讓剩下的人難過,太過孩子氣了。”
“你也別對她太嚴厲了,不許罵她啊。”三姨戳了戳他的腦門說。
“她本來就還只是個孩子,不懂事也可以理解。再說了她和她三爺爺關系一向最為親近,突然遭逢巨變一時難以接受也正常。她沒經歷過生離死別,也不奇怪。”
關硯本來也只是嘴上說說,沒打算真的教訓她,聽到三姨的話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我哪里有機會教訓她,有你們如此護著,我哪敢。”
“知道就好。”三姨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看向關杳的時候眼神又變得心疼起來。
“這孩子,也不知道要多久時間才能釋懷。我就怕她一直接受不了,郁郁寡歡。”
關硯見證了她臉色的變化,也不覺得稀奇。這種情景又不是第一次出現了,關家對于女孩子總是要偏愛一些的。
“杳杳她其實挺堅強的,我相信她很快就能調節過來。”關硯說。
“希望如此吧。”三姨嘆了口氣,“你在這好好照顧她,我還得去前廳招呼來吊唁的親朋好友。”
“我知道。”關硯點了點頭。
“回頭給她吃點清淡的東西,你媽做的蓮子粥她也不吃?”三姨問道。
“不吃,什么都不吃。”關硯也頭疼地說。
“這丫頭,還真是...”
三姨看了一眼發著燒臉色不怎么好看的關杳,柔聲說,“可別繼續任性了,這會功夫大家可分不出身來照顧你啊。”
關杳額角的鬢發被汗水打濕,嘴唇微白,可憐的樣子看著很讓人心疼。
...
周聿懷站在上次碰見關杳的小區外面,腳步有些躊躇。
他垂下眼眸,按理來說關杳應該是不在家的,但是他還是來了。
周聿懷拿出手機,按下了那個號碼。他記性好,看過一次之后就全然記住了,更何況這串數字他不止一次撥通過。
耳邊是“嘟”的長音,他指尖微縮,有著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緊張。
電話那頭沒人接,周聿懷抿唇,眸色暗了暗。
“上次的哥哥。”
耳邊響起一道清脆的童音,周聿懷低下頭看見了兩個小蘿卜頭。
“你好。”他眸色溫和了許多,輕聲說。
“哥哥你來找杳杳姐姐嗎?”郁嫚嫚仰著頭眸光清澈的看著他問。
“對,你知道杳杳姐姐去哪了嗎?哥哥找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周聿懷蹲下身視線跟她平齊,郁可航把自己軟糯可愛的妹妹往身后拉了拉,回答他說。
“姐姐不在家。”他仰著頭看著周聿懷說。
“你知道她去哪了嗎?”周聿懷抿了抿唇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