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門下,有幾條規矩。”
“一、自此行事,需得以‘善’為信,不可為惡。”
“二、出門行事,決計不可主動提為師名諱。”
“三……你需記得,人不一定都是好,妖,不一定都是惡,需用心分辨!”
“四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你。”
時恒鄭重點頭。
“我記下了,師傅。”
“還有,”沈泠道,“之前你見到的那個,江月寒,是你師兄,等來了,你們好好認識一下。”
“他比你大幾歲,但也沒大多少,算同齡人,相處應該不是問題。”
“就是……”
沈泠咬著瓜想了想,看向時恒。
“你師兄跟我學的是畫,你想學些什么呢?”
既然收了徒,總不能什么都不教,盡讓人伺候自己啊!
時恒沉吟一瞬,不確定道。
“師傅您的……雕刻?”
沈泠愣了下,上下看了兩眼時恒。
這兩徒弟,怎么肥事?
一個收了自己的畫,所以學畫;一個接了自己的木雕,所以學雕刻……額,很直觀,很容易理解。
因為他們也就見過一樣……
“行。”
沈泠伸手指了指柜臺之后。
“那后面有木塊和刻刀,你去拿過來。”
“好的師傅!”
時恒忙忙起身,跑了過去。
而沈泠則是“咔咔”的吃起了瓜,姿態悠閑至極。
直到時恒將東西拿來,沈泠才停下,接了木塊刻刀,在手上比劃兩下。
“你以前,有沒有做過雕刻?”
時恒搖頭。
“沒有。”
“雕刻,根據原材料的不同,分為很多種,其中最容易的,是木雕;最難的,是玉雕。”
“前者的容易,是因為材料的廣泛,以及木頭的可塑造性,后者……等等,你是不是還欠我好多好多錢?”
時恒認真聽講的神色一呆,愣愣答。
“……昂。”
沈泠頓時笑了。
“雖然咱們現在成了師徒,但那五萬兩黃金,可一分都不能少……還有前個兒的藥錢!”
時恒頓時哭喪了臉。
“師傅,我沒錢……”
沈泠呵呵一笑,刻刀在手上轉了個圈。
“還是那句話,現在沒有,以后就有了。”
時恒:(??﹏??)
“來,咱們繼續說啊……”
沈泠道。
“剛開始呢,我不建議你接觸其他類型的雕刻,就先從木雕開始吧!”
“雕刻嘛,主要看的是形,你需要先在腦子里,打兩個形,一個木塊,一個,便是你想雕刻的東西。”
“在哪里下幾刀,讓它深入到哪里,都需要事先考慮好……”
時恒一邊點頭,一邊望著沈泠持刀,落在木塊之上。
瞬間,木屑掉落。
時恒也不由瞪大了眼。
他看到沈泠落下了一刀,也落下了很多刀,這些刀勾連靈力,在空中形成一個神奇的符號,沒入木雕。
幾乎瞬間,那普通的木雕便有了變化,仿佛突然之間,從一個死物變成了活物。
沈泠再次落刀,時恒卻覺眼神有些花。
他只能看見刀影,卻實在是數不清,這一刀里,究竟蘊含著多少刀。
那在刀落下的瞬間,所形成的神奇符號,又是怎么個樣子,代表著什么意義,全然不知。
沈泠依舊在說,在刻,時恒的腦子,卻是越來越混。
卻是突然,一道信息流入腦海,仿若夏日寒流,讓人不覺思緒一清。
時恒忙凝神查看。
一部功法,是為修天地符文,掌天地之能。
一部秘法,是為雕刻傀儡之術。
瞬間,豁然開朗。
時恒回神再看沈泠。
只見沈泠已經放下了刻刀,手上,拿著一個成型的異獸木雕。
狀似麒麟,身有毛發;雙目有神,額生一角。
一眼,便覺心有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