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體在極度悲傷的時候會下意識的保護本體而封閉記憶,所以,連你的身體都在保護你,一些知道了注定不會開心的事情,你干嘛老是要逼自己想起來?”
秦薔的肩膀驟然垮下來,沒了力氣,那天在警局里程煜說完那一番話之后的那種疼痛感,再次朝她襲來。
但或許是有了準備,所以這次的疼痛感要輕上很多。
燕竹嚇了一跳,朝她撲過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慘白的臉色著實看上去有些嚇人了,秦薔有些僵硬的朝她笑笑,“沒事。”
這哪里像是沒事的樣子,燕竹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按著腦袋,“頭疼?”
秦薔低低的嗯了聲。
燕竹沉默,剛剛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半點也不剩,唯余下無奈,“幾次了?去醫院查過嗎?”
“這是第二次,查過了。”
“醫生怎么說的?”
“你可以先問我第一次是什么時候。”
“那第一次疼是什么時候?”燕竹依著她,問道。
秦薔逼著眼睛,“前幾天,聽了一些當年Y省那個緝毒案之后開始疼的。”
燕竹不說話了。
她抿唇,“薔子,你逼我沒用,師父說了,誰要是在你面前亂說是要逐出師門的,你知道的,師父說話算話的,還有,他很疼你的。”
他很疼你,所以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他們都勸她想不起來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但那段記憶是屬于她的,他們給她編制了一個謊言,盡管是善意的,但善意的謊言露餡了,她總不能也心安理得的跟著這些人一起欺騙自己吧。
齊沉,那個總是跟在她身后笑得有些靦腆,被她一逗弄就滿臉通紅的小師弟,總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失蹤了吧?
或者說,他們都知道真相,就只有她不知道,這種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但秦薔也沒為難燕竹,這些真相,總有一天她要自己查出來。
晚上的時候娜娜來喊兩個人出去燒烤,秦薔是因為頭疼不太想去,燕竹則是還要重新偽裝太麻煩,也跟著拒絕了。
第二天是約好了要去看雪山的,燕竹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秦薔穿好衣服,把她推起來,見她不動又在她屁股上擰了下,“都幾點了,你這睡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