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薔站直身子,直接朝著浴室走了過去,女傭有些瑟縮,“你身上有傷,不能沾水。”
她沒接話,直接走進了浴室,畢竟她現在身上本就濕噠噠的。
擰開水龍頭對著身上沖了起來,水流滑過鞭痕,有一條從鎖骨一直蔓延到腹部,被水漬浸的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秦薔仰著頭,想到了當年在Y省發生的事情。
當年齊沉確實是接了這個任務,不是警方的,是一個匿名人的,她知道之后不放心齊沉,打算跟齊沉一起。
她比齊沉先混進這個莊園,并且因為一張嘴挺厲害,導致在幾個傭人里面混的還不錯,后來沈心鈺看上她手腳麻利且長的還行,便把她要了過去在她那邊做工。
沈心鈺是個很孤僻的女人,尤其是在莊園里的時候,平時除了發呆和看書,其余的時間幾乎不做什么。
褚昂很少會去看她,更多的時候是石燁偉站在她窗下和她聊天,偶爾給她帶些從外面帶過來的小玩意,但她不喜歡石燁偉,所以幾乎不怎么理他。
秦薔混進去的那段時間程煜剛好不在,后來程煜回來了,沈心鈺整個人才有了點活力。
那時候秦薔并不知道程煜是警方的臥底,她和齊沉的任務只是保護一個叫做岑書的醫生,所以她的精力絕大部分都放在了岑書的身上。
說起這個,秦薔就不得不覺得自己真是個專一的人,就好比當初她在Y省保護的那個岑醫生,她覺得后來之所以會覺得徐屏安很眼熟,大概就是那個岑醫生的原因。
因為這兩個人的氣質和神態,著實有點過于相似了。
至于齊沉,他是后面混進來的,一個不知名的小嘍啰,但能看到的東西也就更多了,在親眼目睹了一個年輕的臥底警察被那個叫虎哥的人虐殺之后,齊沉那幾日始終沉默,和秦薔偶爾接頭的時候表現得也有些不正常。
但兩個人都清楚,以他們的力量做不了什么,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秦薔站在沈心鈺住的那棟房子的三樓上,窗戶邊上往下看,石燁偉半蹲著,手上帶著鮮血,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地上的人看上去已經不行了,但身子還在抽搐。
她始終在這里看著,從石燁偉拿著小錘子一寸寸敲斷那個人的骨頭開始,到那人死去。
沈心鈺從后面走過來,有些厭惡的看了眼底下的場景,“不覺得惡心嗎?”
秦薔大概懂了為什么石燁偉和沈心鈺相識多年,有他這個先來,沈心鈺卻還是愛上了程煜那個后到。
大概就是因為石燁偉這個傻批在那里殺人給沈心鈺看的原因。
這家伙腦子多少有點問題,難不成他覺得殺人是件很酷的事情?
目睹了許多次這些人殺掉懷疑的警方臥底,秦薔大概懂了,事實上在這些毒梟們的眼里,他們殺的那些人是不是警方臥底不重要,只要讓他們產生了懷疑,就要立馬進行鏟除,也就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至于那個岑醫生,秦薔覺得他和這群毒梟們格格不入,但他偏偏又融入的很好,這里的人待他都還算尊敬。
以至于秦薔那段時間追著岑醫生跑,直接被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們以及莊園里的女人們嘲諷瘌蛤蟆想吃天鵝肉。
后來。
秦薔閉了閉眼睛,外面傭人敲了敲浴室門,“我幫您找了兩件我的衣服,給您放在門口了,要是不嫌棄的話,您先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