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虞林山,“真沒法治?”
虞林山說,“我又不是神仙,頂多把他現在的情況緩和一些,至于其他的,只能說聽天由命。”
緩和也行,燕竹點頭,“師叔,那你給他開點藥吧。”
虞林山寫了個藥方,燕竹拿在手里,垂了垂眼睫,“我能跟他單獨說幾句話嗎?”
宋冬涼眼睫微不可尋的顫了顫,徐屏安和秦薔則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燕竹的眸子里帶了些冷冽,“你這個小公主當的還真是有夠蠢的。”
宋冬涼摸摸鼻子,“是有些蠢。”
他用視線描繪了一番燕竹的面容,覺得她臉上的偽裝著實有些礙眼,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想要去碰一碰她人皮面具和下頜連接的位置。
燕竹往前湊了湊,等他帶些熱氣的指尖在她下頜上描繪了一會之后,才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我沒戴人皮面具,是化的,怎么樣,看不出來吧?”
“看不出來。”宋冬涼收回指尖,問她,“小鎮上那邊的事情都結束了?”
“應該結束了,南宮離坐了牢,趙世年也要坐牢,但你知道當初趙世年身上那一刀是誰捅得嗎?”
“趙觀南?”
燕竹點頭,“沒錯,就因為是他捅得,南宮離才會那么直接的去自首,否則按照趙世年的那點膽子,他猜到了兇手是誰之后肯定不敢坦白。南宮離自首之后趙觀南也去自首了,說趙世年是他捅得,但南宮離所有的一切都規劃的很好,就連作案動機和兇器都有,所以警察把趙觀南放了,只當他是想去替南宮離頂罪。”
宋冬涼聽完,也有些唏噓,覺得人生像是一場戲一樣,戲起戲落,半點不由人。
燕竹抿著唇,覺得他這副蔫噠噠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讓人看了很不舒服,尤其是她想到當初他說過的很多人都說他活不到三十歲。
壓下心口洶涌上來的燥意,燕竹撓了撓耳朵,“宋家人想讓你死。”
不是問句,是陳述。
宋冬涼笑了笑,“我一個病秧子,他們不做手腳我也活不了多久,他們沒干什么,頂多是有些小心思而已。”
“不對。”她搖頭,“宋家那么有錢有勢,師叔都說了,若是十年前,你的病他或許能治,你們宋家難道沒有聽過我師叔的名氣?為什么不讓他來給你治病。”
見宋冬涼還想辯駁,燕竹又繼續道:“我帶著你去小鎮上那么久,以那么宋家的本領,找到你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卻非要等到在那邊耽擱了許久,那邊才姍姍來遲找過去。”
“行吧。”宋冬涼說,“你說的對,但是很多事情光從片面上來看是看不清的,你怎么知道他們姍姍來遲不是因為我想要在外面多呆段時間呢?”
“我從出生身體就不好,幾乎沒出過遠門,說實話,我倒覺得這樣半死不活的生存著沒有任何的意義,跟你一起外出這一回,也算是我給自己的放縱,把命丟在外面也沒什么要緊的,反正我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