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哥。”曹麗忽然喊他。
他應了聲,“要喝水嗎?”
曹麗搖頭,“我想去洗個澡,可以嗎?”
她實在是不想讓這樣污穢的自己在他面前,桑于頓了頓之后,點點頭,把她手上的針給她拔掉,然后按了會,起身給她找了兩件自己的衣裳,遞給她,“洗澡間里有毛巾,我抱你過去。”
“不用。”她搖頭,“我能走。”
曹麗站起來,一搖一晃的朝洗澡間走過去,桑于站在后面,并沒有違背她的意愿去扶她。
而此時另一個宿舍里面,燕竹正把那幾炷香拿出來,對著秦薔得瑟了一瞬之后,看了看伸著頭也正準備聽的小喬寧。
“嘖,小朋友還是要有小朋友的事情,不可以聽這個。”
于是她摸出手機來給喬寧找了個游戲,然后摸出耳機給喬寧戴上,把喬寧哄到了一邊的床上,才神秘兮兮的把秦薔跟宋冬涼都拉到自己身邊來。
“這里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曹麗母親死去的原因了。”
她把其中一炷香拿過來,然后在香的下面摸索了一下,打開了一個很小,都不起眼的開關,然后就是她問曹兵這里有沒有他妻子舊物的聲音。
前面幾句話過去,后面悉悉索索的是曹兵走到房間里拿出妻子衣物的聲音,他邊拿便念叨著,“你走了這么多年,這衣裳我也沒舍得給你丟了。”
拿出衣服之后,他撲通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孩他娘,我對不起你,我確實對不起你,但咱們兩個娃子沒有錯啊,你說,我花了那么多的錢買了你,那是我全部的身家啊,我攢了半輩子的錢,全都用在你身上了,我只是想要個媳婦而已,我只是想要個媳婦而已啊。”
“那天你被帶到村子里來,即便不是我,你也會被賣給其他人的,你說,跟我我咋個就委屈你了呢?”他猛地揩了把鼻涕,老淚縱橫,“你自己說說,剛開始,我是不是舍不得打你,舍不得罵你,你跑那么多回,我都當作沒看見,村里人都說我沒出息,說我沒種。”
“但泥人也是有脾氣的啊,你三天兩頭的跑,我就是再沒脾氣也得被你給逼出了脾氣來,我等著你跟我安心過日子,想著生了娃你就安生了,但你非說你有個什么見鬼的未婚夫,你說說,這種話哪個男人能聽得下去?”
“我只想著討個媳婦,沒想別的,我花了那么多的錢,買了你你就是我媳婦了,你得給我生娃,我知道你怨我,但咱們這里這么多的女人,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就說我娘,她也是被買過來的,我奶給我爹買的,買來的時候她才十歲,在我家里干活,照顧一家人,長大了嫁給我爹,生了我,日子不也就這么過嗎?你說你咋個就是想不開呢?”
燕竹面上已經露出了冷笑,怎么想不開?人家怎么能想的開呢,想的開了才有鬼呢,人家好好的一個大學生,還有個恩恩愛愛的未婚夫,大好的前途,留在這里給他生兒育女過一輩子,誰能想開?
曹兵還在繼續,“牛娃子已經走了,咱們的娃子就剩下麗麗了,你行行好,把麗麗留給我,咱們老曹家就剩下這一根苗了,斷不得,真要是有仇有怨得,你都沖著我來,我知道你死的冤,你要是放了咱們麗麗,我改天就去給你燒一堆的錢,讓你在下面好好過,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