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擁有原書秦寧所有記憶的她,卻是曉得,所謂生病,不過是謝母欲偷懶的借口罷了,順便能名正言順的使喚秦寧這位昔日鄞縣首富家的小姐。
謝母勢利,放著嫡親的孫兒不管,卻是照看謝文卓二叔家的孫子,只因謝文卓的二叔乃是謝家村里的村長,縱使她百般討好謝二叔,從來也未曾給家中帶來什么好處?
縱使謝二叔的孫子罵皓兒是野種,是個沒教養的野孩子,謝母也只會迎面笑著應和著。
......
回想以往,秦寧身上的戾氣越發的深厚了一些,朝著謝母說:“你今夜前來,大抵就是為了給謝文卓當說客,但不用開口了,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把皓兒給你們這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的!”
謝母眼皮重重的一跳,她想到剛剛謝文卓對她說的,若不能說服秦寧,那她也不必留在公主府里,轉而便是一副諂媚的笑意。
“你是慈母,舍棄不了兒子,我與你婆媳數年,也最是懂你了。”謝母哀嘆一聲說:“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又怎會舍得你這樣一個善解人意的兒媳,轉頭去看嬌蠻公主的臉色?但形勢比人強,公主那是什么,是天家女兒,她說一句不想看見我們,我們的小命不也就沒了?所以你萬不能將你是文卓妻子并育有一子的事告訴公主,不然不僅是你,文卓還有皓兒都沒有好日子過。”
“再者,換個方面想,倘若我們將這一切都給瞞下,將皓兒養在公主膝下,那一切便都會不一樣了,公主的兒子那是什么,那就是皇帝的外孫,將來皓兒便會有大出息,到那時皓兒再將你這個親娘接到身邊榮養,誰又敢說什么?”
謝母這是在給秦寧畫大餅,倘若是原主的話,幾不用說后面的這些,只需說前頭的那些威脅之欲,原主便會為了心上良人也為了兒子就允了。
但她不是原主,秦寧性本堅韌,又兼嫉惡如仇,她一眼便能看透謝母話中的本意,不過是為旁人做嫁衣罷了,她不會......
秦寧望向謝母討好的面孔,那是從前謝母不曾在原主面前所流露過的,秦寧面上掠過一絲不耐道:“仔細想想婆母也言之有理,只是驟然間要與皓兒分開,我舍不得,不妨就讓我們且先待上最后這幾天。”
謝母頓時眉開眼笑。
“你放心,卓兒對你總歸是有幾分感情的,就是你不說,他也會讓你們娘兒兩個待上幾天的。”
秦寧又說:“這最后幾天,我不想住在柴房里。”
謝母立馬便道:“便住在客房里,你不曉得,那公主府里的客房比我們家兩個還要大呢,里面的梳妝臺是用檀香木做的,精致大氣,枕頭是上好的玉枕,以金絲為面,夏日睡上去只覺得同沈舒暢,床榻是......”
苦于無人炫耀的謝母,如今也只能在秦寧的跟前說說。
秦寧唇角勾起一抹壞笑說:“公主府的客房都這般好,那公主府的主臥豈不是更好了,就是可惜,婆母枉為卓郎的生身之母,竟還要屈居在客房里。”
謝母一顆心便不平衡了,待到去與謝文卓報告成果的時候,適當的提議道:“卓兒,你瞧為娘這腿腳素來不怎么便利,夜里不能受風,昨兒卻還是為了你趁夜尋了秦氏,后半夜的時候便一直覺得身子不舒服,聽聞公主府上的主臥更為密不透風一些,也更利于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