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從此處離開,再順著地道到了地窖里,此刻秦寧與信王妃已經醒來,榻上唯有秦哲皓一人依舊昏迷著。
信王妃回憶起先前被抓時的經歷道:“我領著小哲皓到了帳篷外頭,往相反的方向走了約莫有兩個時辰,便到了縣衙處。”
“只是那時候天還沒亮,任我叫破了嗓子也沒人應我,于是我只得帶著小哲皓在那里等著,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偏縣衙里的小吏說我們是騙子,不予通傳不說,還將我們給挎起來扔到了外頭,閉上了縣衙大門,之后不論我怎么敲,他們就是不開門。”
“這之后我欲帶著小哲皓,換了身上的首飾吃頓飯,吃飯的功夫便昏迷了,之后大抵就是被帶到了這里,昏昏沉沉的,有時候醒來了,就被他們給喂了迷藥又暈過去。”
說到這兒,信王妃十分歉疚的與秦寧說:“當日里你將小哲皓托付給我,是我有負你所托不說,還要你來救我們。”
秦寧說:“是葮縣中官匪相通,怪不得王妃的,所幸如今我們都平安就好。”
她眼下顯然更關心另一件事,秦寧看向為小哲皓施針的郎中說:“皓兒的身子有什么大礙嗎?”
郎中是顧昭從咸陽城中帶來的,此刻聞言就皺著眉頭說:“于性命無憂,只是這孩子因被灌入了太多的迷藥,他年紀太小,承受不住,需得要更長的時間來恢復,鄉君還得悉心為小郎君調養身子,一會兒我給鄉君寫個藥方出來。”
秦寧此刻恨不得撕了蘇如是,她健健康康的孩子竟被他給糟蹋成了這個樣子。
她一直守在小哲皓的身邊,直到他醒了。
這孩子年紀這般小,便先后經歷了這般可怖的事情,秦寧唯恐小哲皓的心靈會受到創傷,于是就開解了他許多。
直到這孩子恢復如初。
也許是因為秦哲皓自幼便經歷了旁的孩子未曾經歷過的一切,于是心理也較之尋常孩子更為強大一些,他甚至還反過來安慰秦寧。
秦寧方才安心。
信王妃一顆提著的心也才徹底放了下來,她帶著秦哲皓去外頭玩耍,自然,因為有了先前的教訓,信王妃讓侍衛們也都跟在了后頭。
秦寧得空,去與顧昭道了聲謝。
顧昭倍感意外道:“這是我應做的,是我未能保護好你們。”
秦寧卻是搖頭,顧昭不欠她的,也沒有那個義務去保護他。
“昭弟,你有查出些什么嗎?”秦寧沒在這個問題上僵持,轉頭問道:“依我這些天的觀察,這伙匪徒并非是一般的匪徒。”
蘇如是傷害了她的兒子,她自然不肯讓他好過。
顧昭當然知道,事實上他自重生以來,便派了人到這里明察暗訪,那人幸不辱使命,也確實混在了永安寨眾人當中。
回信中說到他探查到的情況,這些永安寨的匪徒也就是一般的匪徒,要么是因為家中貧困走上做寇匪的道路,要么就是因為犯了某種罪。
但唯獨讓人摸不著底細的卻是永安寨的大當家的——蘇如是。
卻說永安寨有很長一段時間是沒有蘇如是這個大當家的,源于一次官兵剿匪,永安寨差一點就被連鍋端,關鍵時候是蘇如是救了他們。
這之后,永安寨眾人便奉蘇如是為老大,而永安寨也確實是在蘇如是的帶領下往來無利。
但很可惜,因為這次的事情驚動了蘇如是,讓蘇如是棄眾而逃,便就此失去了他的下落。
至于蘇如是是否有摔下山崖而死,顧昭直接就給否定了。
這人哪里有那么容易死。
“不過,有昔日里的永安寨匪徒招供,說他們與葮縣縣令私下有交,我已將葮縣縣令給下了大獄,且看一看能問出什么罷。”顧昭如此回道,他讓秦寧什么都別想,安心的先休息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