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家里我也只有您能護著我了。”馮寄慧抹著淚道:“大爺不喜歡我,秦娘子也要為難我,想來三夫人也是輕視我的,既然這樣,我還不如一頭撞了柱子去呢。”
“孝哥哥可愿陪我?”
秦孝癡癡的望過去。
馮寄慧當然知道秦老夫人的軟肋就是秦孝這么個遺腹子,眼下自然是要拿捏著秦孝,讓秦老夫人給她爭取利益。
秦老夫人一聽,立馬拍板道:“不論是誰算計的誰,這事總歸是姑娘家吃虧,老大家的,不說旁的,面子上總要過得去的,不然孝哥兒也難堪。”
她怕秦大爺又駁她面子,想著小云氏素來好說話,而關于內宅之事,秦大爺素來是聽小云氏的,便想著讓小云氏勸勸秦大爺。
然而素來溫順的小云氏頭一次用并不那么恭敬的話語對秦老夫人道:“母親,馮姑娘是吃虧,但這也不是你們可以肆意污蔑我們家寧兒的由頭,眼下我姑娘受了委屈,沒人彌補,我做母親的哪里還能顧得上旁人。”
秦老夫人的臉色一時就很難堪。
“但馮姑娘究竟是官家千金。”秦老夫人又說:“這樣也不利于我們兩家的關系。”
小云氏就說:“一萬兩,其實不算少了。”
顧昭也道:“伯母說的是,即便是在我們公侯之間,所謂聘禮也不過爾爾,有些落魄的伯府娶妻還未必有這個數呢。”
“更何況,”三夫人陳氏也跟著湊熱鬧道:“我和二嫂的出身是不及得馮姑娘,但說到底,馮姑娘也只是個同知家的姑娘,婆母非要給她豐厚的聘禮,那么我和二嫂不求能和馮姑娘平等以對,但總是要稍稍彌補吧?”
這話甚是有些不講道理,但秦老夫人原就也是不講理的,陳氏不過是順著挪榆罷了。
秦老夫人深諳柿子撿軟的捏的這個道理,她此刻就指著陳氏道:“憑你們兩個的出身也配?”
陳氏卻也不是個面團,當即就回道:“不說我們配不配,只說二爺和三爺都是秦家的子嗣,端看老夫人能不能一碗水端平了。”
秦老夫人沉了下臉,“牙尖嘴利!”
但她也就只能逞一逞嘴上功夫,畢竟這個家里,真正當家做主的是秦大爺。
馮寄慧見秦老夫人不頂事,一時也急了,就看向秦大爺,“說到底我不過是個姑娘家,終身大事還得要父親來拿主意。”
秦大爺道:“好,我等著馮大人上門來。”
馮寄慧臉色又是一白,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男子主動。
因她從北郡歸來,因為在望春園里發生的那一遭事,心生害怕,而秦家這么些日子竟也能沉得住氣不上門來同她們家說這婚事。
馮寄慧是怕北郡的事情傳到了秦家人乃至秦孝的耳中,使得秦孝不愿意娶自己了,所以才不得不讓父親請媒婆過來探一探秦家的口風。
這于素來驕矜、眼高于頂的父親馮大人來說,到底是有些不甘心,更遑論如今她為了能嫁給秦孝,還做了這樣的事情。
還要父親主動登秦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