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一亮,好像終于想起了什么,高聲呼喊:“一定是他們!”
“……嘖。”
那一瞬間,李白好像聽見荀青不快的咂舌聲,疑惑的看過去:“云間樓是什么地方?”
“一個人渣在長樂坊開的青樓。”
荀青不快的解釋,低頭逼問:“你怎么知道是云間樓的人?”
“我、我……以前的時候,幫過他們……一些小忙。”王車兒囁嚅著,擠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那兩個人里,有一個人身上有一股麝香味,那種香料,只有云間樓才有……他們一定是那里來里的!我保證!大爺饒命,我就知道這些了,饒命,饒命……”
說罷,王車兒就在地上蠕動著,奮力的向著兩人磕頭。
“既然如此的話,那么我也沒有再叨擾的理由了。”
李白頷首:“多謝你的配合,王車兒,現在,只差最后一件事情了。”
他抬起雙手。
展示著手中的紙筆。
“能不能麻煩你,把你這些年干的事情寫出來?”
那一瞬間,王車兒驚喜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幾乎停滯了呼吸。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大理寺門前的守門人打著哈欠,推開門,然后尖叫了一聲,被門外的景象嚇的癱軟在地。
一座巨大的鐵籠被拋在了臺階的下面。鐵籠里,原本不可一世的惡霸地痞們早已經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救命啊,救命啊……”
蓬頭垢面的王車兒從里面爬出來,抬起腫脹的面孔,艱難的伸手呼救:“都是我干的……我招了,我都招了……”
他在石階上叩首哀鳴,“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殺了我吧……”
在他的脖子上,綁著厚厚一卷文書,早已經畫押簽字。
守門人愣了許久,終于反應過來,好像見了鬼一樣跑回去通告了。
半刻鐘之后,加班到現在還沒有歇息的狄仁杰終于從元芳處聽到了事情的收尾,不禁揉了揉發黑的眼圈。
“所以,李白那個家伙,就這么把這堆人渣丟給我了?”
“對。”元芳憋著笑:“好像是知道我在后面悄悄跟著一樣,走之前還說,想要見識一下長安城里的法律呢。”
“哼,那個家伙。”狄仁杰不快的嘖了一聲,吩咐到:“既然來了,就都送進去吧,證據確鑿,無需送審了。
脅從者,流三千里,發配為奴,為首者王車兒秋后上路。”
快速手書了一封奏折之后,他蓋上了自己的印章,“看來這一次又要被鴻臚寺的那幫混賬說越權了。”
元芳接過奏折,拿銅匣裝好,蓋上漆封,最后問道:“那些孩子怎么辦?”
狄仁杰沉默片刻,輕聲說:“送到教養院吧,讓院長放心,我不會不管。”
深知長安教養院里窘迫的經濟狀況和這些年來狄仁杰的捐助,元芳不禁敬佩的頷首,沒有再問。
只是,在他離去之前,卻聽見身后狄仁杰的聲音。
“元芳,如果昨晚他們真的要殺人呢?”他問,“你會怎么辦?”
“啊這……”
少年想了很久,拍了拍腦袋,無奈感嘆:“大人,熬夜加班的時候偶爾也會打盹的呀,有什么東西沒看到我也沒辦法。”
“哼,都是一幫讓人頭疼的家伙。”
狄仁杰沒好氣兒的拿起桌子上的令牌丟過去:“快滾去干活,不然扣錢!”
“好嘞!”
少年抬手接住,微笑著,在影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