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志陽聽得眉頭直跳,怒氣漸長,臉越來越黑。
看著吳志陽的臉色越來越黑,老板聲音越來越小,終于想起眼前這位好像就是自己剛才憤恨唾罵的對象,急忙訕訕一笑道:“吳將軍,小人剛才只是轉述那些流言,并不是故意誣蔑貴軍。”
吳志陽回過神來,收斂了一下神情,恢復了溫和的樣子道:“無妨,我剛才只是聽到這些誣蔑我軍的話心中實在氣憤,并不是對你不滿。”
老板松了一口氣,感激道:“將軍這么通情達理的人,貴軍又軍紀這般森嚴,那些話肯定都是騙人的。”
吳志陽笑道:“要是這里的百姓都跟老兄你一樣聰明就好了。”
老板被夸得還有點不好意思。
吳志陽又趁機問道:“老兄你在這里開店這么多年,肯定很熟悉這周圍的情況了。”
老板拍著胸脯道:“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是如果說雙牌鎮的話,沒有我左滿囤不知道的。將軍想打聽什么,盡管問。”
吳志陽笑道:“你這個名字倒是很應景嘛,跟你的糧食生意很搭。”
老板不好意思笑道:“我家這店是個老店,我爹在的時候就開著,我出生的時候我爹就給我起了一個滿囤的名字,讓我長大了接手他的生意,說是民以食為天,取了這個名字一輩子餓不著。”
閑聊了幾句后,吳志陽便跟他這左滿囤東拉西扯起來,有意的引導著話題,盡量打探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半個時辰后,左滿囤揣著一包錢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而吳志陽也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信息。
距離雙牌鎮二十多里外,有一個村子,叫做左家莊。
左家莊有個左家大院,住著一個叫做左先義的地主。左先義是雙牌鎮擁有田產最多的一個地主,雙牌鎮附近的百姓一半都是他家的佃戶。
而且左家還有人在清廷做官,好像就在武岡州府衙里面當差。
這個米鋪的老板吳滿屯就是左家的一個分支,不過屬于血緣很遠的那種了。
但是左滿囤說起左家的時候不僅沒有一點與有榮焉的意思,反而頗有些不滿和牢騷。
吳志陽當時沒有表露什么,但是心中卻已經基本篤定這個左家,左先義跟自己這一路人馬這幾天的被頻繁襲擊絕度脫不了關系。
利益相關,做出這種事情來實在太正常了。
所以吳志陽打算先拿這個左家開刀,從這里撕開一條掃蕩武岡州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