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碟爆炒的花生米、一盤青椒柳柳、一盆熱騰騰的水煮牛肉上桌,路行遠幾人已經饞的等不及后面的菜了,紛紛動筷,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路行遠也饞的厲害,他一個盹的功夫,時間倒退了30多年,回來的這一個多月,他是又抓螃蟹,又張羅著蓋房,連一頓像樣的飯菜都沒吃過。
并且在老家那會,窮怕了的趙梅,燒菜時都舍不得多滴兩滴菜油,更別提為他們兄妹幾個整幾盤最為耗油的炒菜了。
而今天,路行遠吃上了1986年的第一頓炒菜。
就憑這一點,路行遠就差熱淚盈眶的破防了。
如果不知肉滋味也就算了,可路行遠畢竟經歷過小康社會,刷的一下讓他從小康生活倒退到物資缺乏的貧窮生活,讓他一時難以適應。
不過人嘛,適應著適應著也就習慣了。
甚至說,他適應的極快,從其手中筷子舞動出的頻率不比朱大腸三人慢,就能瞧出來。
因為還在實行計劃經濟的1986年,誰下館子,看到一盆盆香噴噴的肉菜,基本都是這幅摸樣。
一張大團結換來的八個菜,加上兩瓶老白干被掃蕩一空后,路行遠四人拍著各自圓滾滾的肚子出了飯館。
朱大腸白酒喝的多,這會臉色潮紅一片,脫了襯衫走在和平街道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還不停的滴汗,如同一匹汗血白豬,看的路行遠是心驚肉跳,生怕回來后的第一次見面,就把這位老同學給送走。
“朱大腸,你感覺咋樣?”路行遠膽戰心驚的問道。
朱大腸的酒量,路行遠是深信不疑的,只是他如今的狀態讓人看上去害怕。
“啥咋樣?挺好啊,就是有點熱。”
“曉得熱就好,至少沒有中暑的征兆。”路行遠心里嘀咕。
趙國章認可的點點頭:“鬼天氣是挺熱的,我們找個地方涼快涼快。除了大蠻,我們三個人的臉全都猴屁股似的,回去被老師、同學看見也不中。”
“就在那棵大柳樹下坐會吧。”孫大圣指著靠近燕京醫學院一邊的一棵柳樹道。
另外三人異口同聲道:“中。”
趙國章打頭,四人晃著膀子走到了柳樹下,暫時不回校,路行遠三人也瞬時脫掉了上衣,光著膀子或蹲或坐的歇在了柳樹下。
“磕葵花籽么?”瞇著眼的朱大腸聽到賣瓜子的聲音后,瞬間清醒。
“不磕。”孫大圣、趙國章。
“不吃。”路行遠。
“那我少買點,半夜餓了,哥幾個還能嘗個味。”朱大腸說完,起身對騎著自行車一路叫賣的瓜子小販招了招手。
路行遠三人也不在意,全都枕著腦袋倚著柳樹,看著醫學院大門前茫茫多的自行車,偶爾有較為靚麗的身影想要跨上自行車時,三人更是不一而同的瞪圓了眼睛。
不用亂想,路行遠其實是在尋人。
而另外兩人,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