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正陽去干啥啊,我爺那么大歲數了,總不至于有人敢對他動手動腳吧。再說,這會雪化了,去藍橋鄉全是土路,拖拉機沒法開呀。”
“說的也是,那就先在家等消息吧。”趙梅端著淘米筐思索了會后,道。
路行遠點著頭開始往家搬東西,全不把二姐受欺負的事當回事。
夫妻兩發生些口角再正常不過,他和李梔枝性格那么好的兩人,上輩子攪在一起過日子,偶爾還能慪上一回氣呢。
吃了午飯,路行遠叮囑路正陽把拖拉機洗刷干凈再給路廣平送去后,便準備補覺,可沒等躺下,趙梅就讓他起來,路長貴兩人回來了。
“大伯,二姐家啥事啊。”
路行遠打斷從坐下就開始唉聲嘆氣,一直碎碎念這兩年走背運的路建軍。
經過路建軍斷斷續續的敘述,路行遠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隨后便對事情的曲折感到不可思議。
路玲確實受了欺負,并且氣的不行,如果不是十月懷胎,大概是要上去拼命的。
至于原因很無厘頭,她男人陳安被打了,打的人還是陳安的親大哥!
陳安父母健在,要說兄弟兩打架,父母怎么也得幫著柔弱的一方,拉開強勢的一方。
但這老兩口不是,倒也不是老兩口不愿幫小兒子,而是不敢幫!
他們生的這大兒子是個混不吝的,兩杯酒下肚,連他們的屁股都能來上兩腳。
要是不喝酒,大兒子只要扯開嗓門說話,老兩口都能嚇的腿肚子發抖。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大兒子娶的媳婦在對付親人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家里有哪地方做的不如她意,大兒媳婦往兩老人,或者路玲兩口門前一站,能從早罵到晚,罵的人躲在床上不敢出屋。
聽了一段陳安大哥兩口子的事跡,路行遠也覺得這種人難纏,這樣的混球,除了天收,別人毫無辦法。
“當時兩家要做親的時候,我和你媽就不太同意,你個狗日的急的上躥下跳,動不動就二閨女年齡大了大了。”
“這下好了,把二丫頭一下子推進了火坑,今天為了點旱地就能這樣,以后還得了?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你說這日子怎么過?”
路長貴這趟估計被氣的夠嗆,這會罵起路建軍來也不考慮罵詞了,倒是把自己也給連帶了進去。
路行遠見路長貴臉色潮紅,站著越罵越激動,他急忙遞了支煙過去,又把人給勸坐下,隨口問路建軍道:“二姐夫是啥意思嘛?”
“他就是個沒用人,半天放不出一個屁。”提到二女婿,路建軍不由氣道。
路行遠又道:“那我二姐呢?有沒有想過回來啊,聽你們這么說,她再在藍橋鄉待下去也不是個事啊,早晚不得氣上火?”
“不用早晚,今天我和你爺到的時候,一見我倆,你二姐那眼淚不要錢的一個勁淌.....”
路建軍說著說著,眼眶紅了,再重男輕女,那也是他親生的。
路長貴聽了這話更加來氣,起身想再罵這個不省心的大兒子,還沒開口就咳個不停,只好彎腰又坐了下來。
“這能行?我看趁著晚上上凍路好走,咱連夜過去,趕緊把二姐先接回來,懷著孩子呢,不是開玩笑的。”
路行遠急匆匆說完,覺得還有些意猶未盡,可惜他不是路建軍,否則就直接把路玲的戶口給遷回來,讓陳安做個上門女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