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鷺貌似禱告的發愿表白,一瞬間打動周天。
不知不覺,他的心中,獨立于識海之外的某個神秘所在悸動中,剎那生出了莫名其妙的第一種情緒:
羽毛,為什么一定要長在像烏鷺、蒼鷹以及各種鳥雀的身上?
鱗甲,為什么偏偏為魚蝦、龍蛇所獨有?
尖牙利齒,為什么只在虎豹獅熊口中才會更為強大?
緊接著,第二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又像井噴般涌上心頭:
兇獸出現,生靈涂炭。
那些被兇獸當做食物吃掉的生靈,**失去了,但他們無數的魂靈,卻是兇獸沒有能力吞噬的。
無法被吞噬的魂靈,卻又沒有了可以依存的**,就像人失去了房子只有四處流浪。這些無處可依的無數魂靈,就成為一個個孤魂野鬼的幽靈,生不生死不死,試問天道何在?
這股憤怒的情緒之后,第三種情緒便水到渠成般的油然而生:
是時候了,我,周天,要向這洪荒,說——法——了!
三種情緒就這樣混雜在一起,不斷鼓蕩、激勵和撞擊著周天,使他感覺自己此時此刻就像一個充滿了浩然正氣的皮囊,膨脹著,一刻不停地膨脹著……
而唯一能夠猶如旭日東升般神圣而莊嚴的出口,便是他那已經三緘其口不知多少經年的喉舌!
也許是早已血肉一體心心相印的緣故,識海深處——
無論【混沌記憶】,還是【玉蝶殘片】,甚至基本就是盤古化身的那一縷【盤古幽思】,也在第一時間對周天的這股意外脫離了識海羈絆和束縛的驚天一念,產生了極其強烈的雀躍與呼應。
與此同時,就連一團血海中大多數情況下基本都在酣睡狀態的【先天元嬰】,也瞬息間張開雙眼,手舞足蹈,眼含笑意,將紅光閃閃的血海蕩漾出一圈又一圈歡喜的漣漪。
而腳下的方圓百里之地,在經歷了一陣不明覺厲的驚駭與震動之后,正值天寒地凍的嚴寒肆虐之下的山腳下,突然一片、一片翠綠欲滴的筍尖,猶如雨后春筍一般頂開堅硬的凍土層,以一種一眼望去的喜洋洋之勢,一個個冒出頭來。
大山巨峰上,更是流云翻卷,霧氣蒸騰,滾滾轟鳴,不絕于耳。
半山腰上,動靜更是出奇之大:
從來都是穩如泰山的巨石,就像底座裝了陀螺一般劇烈晃動,包裹其間的幾近玉化的黑白圓石,更是光芒大作,剎那間流光溢彩,剎那間梵音陣陣,剎那間暗香浮動……
無論怎樣生長,那顆始終不離這百尺之地的莫名植物,在其枝頭的數個微不可察的苞蕾中,相較最大的那朵苞蕾,也是忽然一聲脆響,宛若神跡般瞬間爆出一枝新芽。
最神奇的還是要數那一枚萬年都不曾變化的貌似鳥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