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山腳下傳來白鶴的答應聲:
“是,謹遵四大師兄所言!”
白鶴、青背孤狼轉身離去。
望著他們的背影,小白狐不知怎的,忽然心念一動,起身道:
“眾師兄,我不知怎的,總是感覺師尊一直都在對我說著什么話兒。可是細細一聽,卻又怎么都聽不清楚。你們呢,這些日子,是不是也有這樣的錯覺?”
百腳蜈蚣動了動身子,嗡嗡道:
“還是小白狐膽子大敢說,我都做夢不知多少回了,夢見師尊好像泡在水里,看又看不真切!”
兩人一說,黃皮猴子也開始揪著他的猴毛,出神道:
“叫你們幾個一說,我倒也想了起來。我道門開始生出第一絲黑白棋云時,我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莫名其妙的就看見那第一絲黑白棋云,變成了師尊的樣子。”
“當時我高興壞了,剛要跑去參拜師尊,卻被師尊一指點過來,動也不能動——”
“然后,就看到師尊懸浮在道門這萬里方圓之地高空之上,一面像在道門時那樣跌足而坐,一面嘴里念念有詞著什么。無數的黑白棋云,便開始日漸多了起來,最后將師尊遮掩在棋云中飛走了!”
相比小白狐和百腳蜈蚣所說,黃皮猴子的描繪,可就比他二人叫人心馳神往多了。
兩人不覺神往地看了一眼道門之上的這一方晴空,心中有些釋然了起來:
“照猴子這樣說來,那師尊應該就沒有什么事情,肯定是我們多慮了。而且,就算有事,師尊也一樣會逢兇化吉的。”
說著,兩人看了黃皮猴子一眼,見他猶自沉思著,于是轉向一直都蹲在樹上眺望著什么的烏鷺,問道:
“鷺,你怎么一聲不吭,在想什么呢?”
良久,烏鷺才動了動身子,口氣凝重道:
“師尊常常有言,我棋道一脈,此后若能蓬勃發展起來,唯一可以依仗的,便是這黑白棋云之大氣數。”
“我們可以不與天爭,不與地爭,不與任何人爭,只要有人一摸棋,棋道一脈便永恒流轉,氣運、氣數綿綿不絕。這,乃是任何道門都無法與我道門相爭的一點。這一點,便是棋道一脈的基石,源泉!”
“但是師尊又說過,黑白棋云具體到每個棋道門中修煉者,雖說可以隨時轉化為他個人的氣運,但卻需要一個極大的積累過程。而且,他個人的氣運,還須與整個道門其他修煉者的氣運合在一起,方能化為整個棋道一脈的氣數,再返回到每個人的身上。”
“這是一個十分復雜的氣運與氣數之間的轉換過程,非道門宗主,或者未來經道門宗主指定的道門宗師以上之人物,方可掌握并運用到道門發生巨變之際。”
“我說了這么多,你們可懂了么?”
黃皮猴子、小白狐以及百腳蜈蚣,只聽得一陣陣目眩神搖,宛如周天當面說法,張目結舌而又心曠神怡。
半晌,三人才齊齊問道:
“鷺,我們四人,都是師尊同時收下的記名入室弟子,絕無可能厚此薄彼,將這些棋道大義只說與你一人聽。就算依個人資質和天賦,師尊會有所側重,但也會提前點明讓我等知悉其中的道理與厲害關系。”
“所以,鷺,你要老實說來,你這一番話,是從何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