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盤古天生就是一個男人本體,身邊又沒有一個女人。所以天地初開以后,男人直接照著冥冥之中的盤古化形就好了。而女人呢,即使冥冥之中,她們又照著誰的樣子美麗自己呢?
于是,后土想當然地覺得是自己化形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女人模樣。反正見到遇到的都是虛影晃晃的化形不久的人,不仔細專門用心去瞧,細節上根本不用去考慮什么見不見得人的問題,直到遇見周天這個直接從后世而來的變態男人,那種經過無數年最終完善的男人健美體魄,頓時在男人連毛都還沒怎么長齊全的洪荒中,一下子擊碎了她的所有夢想、夢幻。
當然,若沒有這些,她對蕉衣的創造,也不會水到渠成。
這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男女流氓問題。倘若周天也是像鎮元子、鯤鵬這些所謂的洪荒男人,整天云山霧罩的,神龍不見首尾,那怒目賁張的男根又怎么能以巨大的視覺沖擊,帶給她巨大的無限想象空間和領悟呢?
呵呵,陰差陽錯,有時也是一種社會推動力。
所以當后土甫一發問,周天立即又敏銳地意識到一個他有可能以后會經常遇見的問題:
這洪荒初判,天地初開,萬物萌發,生靈遍野,但卻是實則有教無類,即使相對于已開靈智的幸運兒來說,生存、生活方面的等等細枝末節,誰能領悟到什么程度,全憑個人造化。如此渾渾噩噩,文明普世何時才能到來?
盤古將最后一點骨血留給自己,這其中的未言之意,個中滋味,怕是也有這方面的深意吧。只是限于自己目前的層次,實難揣度。
但是后土卻是聞言之后,頓時面如死灰,收起神通,整個人又復歸朦朧,好半天才有顫聲問道:
“不是你心底的那個樣子,那、那到底是何種樣子,道友可否想辦法教我知曉?”
“當然可以,后土道友看仔細了——”
周天笑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這一隨手畫出的動作,會不會跟不久前自己勾起做蕉衣的心思一起,在后來的后來,也成為洪荒的幾大傳說之一。
不管怎么說,這可都是有功德的事情,多多益善。以后再遇到這樣的機緣,該出手時還得出手。
哎對了,說到功德,自己藏有至寶也就算了,可后土創造蕉衣,卻怎么也應該天降功德呀,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想著想著,周天一敲腦袋:
哦忘了,現在鴻鈞還不知貓在那個旮旯潛修哩,天道未成,何來的天降功德,先攢著吧也許。
這邊想著,手底下卻沒有閑著,隨手拈起一根樹枝,尋了一塊平坦之地,根本不用多想,幾筆便勾勒出了一幅女人圖。
望著最后在自己眼前最終成型的一個女人形象,后土左看右看,連連端詳。時而蹙眉沉思,時而搖頭贊嘆。有時又偷偷伸手摸捏著自己,有時又頻頻低頭顧盼流連觀瞧著自己地上的影子。
也不知鼓搗了多久,反正周天倒是越看越是賞心悅目,一點都不覺得乏味,直到耳畔傳來一聲后土的悠然慨嘆:
“多謝周、周天道友,施恩多多,只有容后土以后相報了。”
對此,周天卻不以為意地擺手笑道:
“這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就當是臨別我送與你的禮物吧。呵呵,可惜現在還不可能有紙筆,不然我倒真的可以送你一張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