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摸,腰帶上圓鼓鼓的纏滿了圓錐體的東西。
一使勁,兩樣東西在雪光里一照,不是手槍是什么,還是最新款的00式軍用手槍,軍訓時他看見部隊首長把玩過。
子彈嘛,竟然是班用機槍和這款手槍的通用型號,一腰帶就是兩百發。
Oh,Mygod,這下完蛋啦——
周天下意識地將槍和子彈扔在雪地里,跳起來跑了幾步。
不過很快他又意識到不對,這么多人還圍在四周,萬一有個壞人,豈不是罪過更大。
于是急忙又跳回去,探手把槍撿起來,慌不迭地往屁股后面塞。
不行,周天想了想,藏好槍便在雪堆中亂扒一通。手機,先用手機認個罪。不管怎么說,他還是跟國防工業掛的上號的,周天筑工程系和軍事應用學系雙學士,將來還不都是要投身于軍事領域,就當先熟悉情況了吧。
可惜,周天找到手機一看,電倒是足足的,信號卻一個沒有。
算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周天認真打量著四周,這冰天雪地的,看模樣不離城市十萬八千里,至少也是荒無人煙的狗屁去處。
這些人,很可能是在搞什么時髦的野外生存游戲。這些年,這些新鮮的玩意不知害死了多少熱血青年。
周天收拾好東西,將行李箱繩子攥在手心,然后走到仰面朝天的人面前,輕輕在他們頭上踢了一腳。踢屁股太流氓,所以還是踢腦袋好一些。
“喂起來起來,又沒打你,裝什么死呀。”
他可不想在他手上鬧出人命,再說了,這么寒冷的天,真要把人凍出好歹,也于心不忍。
他一邊喊著,一邊又沖著跪了一地的人說:
“喂大家,都別裝樣子了,我也不怪你們,只請你們告訴我怎么走出去,咱們就此別過。”
喊了半天,居然一個答話的人都沒有。
看樣子,他們一定是見到了他手上的槍了。
也罷也罷,周天嘆口氣,使勁拽住箱子將它拉起來,走了幾步,他忽然搖搖頭,重新回到昏倒的人跟前,探出手摸了摸他,放心地點點頭,方才低下頭準備將他扶起來。
誰知,就在這一剎那,那人一下子醒過來,目瞪口呆地面對面盯著他看。周天定睛一看,呀地一聲扔下他就逃。
“野人,這世上真的有野人。”
周天大呼小叫著,跑了好半天,才想起手中有槍,于是猛然拽出槍來,槍口沖外,心方才定下一大半。
也不知過了多久,見對面仍然毫無動靜,就連醒過來的那個野人,也重新俯伏在地,腦袋沖著周天逃開的方向抵在雪地中,周天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這些野人,看來很懼怕他。
害怕就好。周天試探著拽動繩子,慢慢將行李箱一點點拖過來,然后倒退著離開了這群野人。
現在,應該怎樣走出去呢?
周天來到一處山巖上,舉目遠眺,看到的除了高不可攀的山峰和直聳云天的樹干,就是連綿不絕的雪原。
還有這些灌木,茅草,野藤,好像幾百年都在這里似的,簡直看不到一點人氣。
這里為什么如此奇怪,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陌生?
原始森林他不是沒見識過,有一年在師父的支持下,他甚至還跟著一支野考隊鉆過神農架半月之久,原始植物和動物多少還是有些感性認識的。
可這里——
周天摸出一片口香糖在嘴里嚼了嚼,這里除了陌生得可怕,就是可怕的陌生,就像這是一片獨立于人類社會之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