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安全通道大了,作為必要的門并非也要跟著大起來。在任何時候,如果不是外交事務,門還是越小越好。
不過也要有分寸才行,如果小到狗洞大小,那小黑可高興了。
“這一次,讓我來吧。”
見我將手掌貼到門上,王不知為何忽然出聲對我喊了一嗓子,隨即用他的手換下了我的手。
王的這個多少有點粗魯的舉動,其實只會令我心里更加難受。
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透露出的都是王依依不舍之情,無可奈何之嘆。
蹊蹺的是,手模開關竟忽然間紅光閃動,警鈴聲響作一團。
王臉色不由得一變,隨即黯然地撤回手,默默退到一旁。
我一看,馬上抓起壁掛可視電話,對著話筒就要大吼大叫。
沒想到,王手一抬,就把電話給壓住了。
“算啦,他們沒有錯,這是我今早下的命令。”
王搖頭說著,接過話筒將它重新掛好,強顏歡笑地對我有些自嘲道,“只是我沒料到,這些丫頭們,手腳可真夠利索的。”
看來,這又是古月或者王晴她們的杰作。
通往東方之門的路,已儼然與前面所有關隘嚴格區分開來。
放眼望去,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寬約兩米的呈緩緩下降的筆直大道。
好奇心濃厚的人,也許會立刻收緊瞳孔極目遠眺,當然結果一定會失望的。
因為有人曾專門測試過,用高倍望遠鏡從那邊朝這邊向上瞭望,鏡頭里看到的,僅僅是一個黑點。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不愛說話只愛笑的黑格爾。
當然,這都是后話,而且在他旁邊一定還站著我或者古月等人。
知道這個距離的人有很多,但每個人都會守口如瓶,一個厘米也不會說出口來。
不過這個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什么禁令,人們才會這樣如此神秘。
能夠令家園里的人們自發地守住一樣東西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王。因為,王曾從這條大道最后一次走過,所以這條大道的名字,又叫“王道”。
對于這樣的距離,起初我還是有些擔憂。
畢竟,王道這一次下沉的無論是坡度,還是長度和深度,都是前所未有的。但走了一會兒,我心里的那塊石頭就放了下來。
王道上,每隔兩百米就有一排座椅,每隔五百米還有一個小亭子。
小亭子里面,不僅有水和點心,還有一瓶漂亮的插花。如此人性化的設計,如此溫情脈脈的手筆,我還擔心什么呢?
每逢我們走過小亭子時,王就會注視著那些盎然挺立在花瓶中的斑斕花朵,在嘴角處難以覺察地蕩漾出一絲不自覺的微笑。
“你喜歡什么花,月季還是玫瑰?”
當然看得出,王并不指望我回答什么。
這世界上,花的種類千姿百態,說起來又豈是簡單的喜歡所能包涵的。
而尤為令人心痛的是,此刻在我們頭頂迎風怒放的那些花兒們,今天后它們的香魂會飄飄蕩蕩地落在何處呢?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古月最喜歡的花是荷花。她總是著迷于那種睡蓮般的姿勢,靜靜的在水波的蕩漾中,慢慢的等待著花期。”
“睡蓮的確很美。”我答道。
對于王突然而至的絮絮叨叨,我不能總保持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