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丫頭,哦——”我忽然意識到他是在說古月,不由得想起了一直塞在褲兜里的那個小盒子。
我搖搖頭,將手插進褲兜也作出漫不經心的樣子說,“我們一直還沒有機會對局,再說,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哦,”王似乎頗有興趣地打量著我,忽然一轉身向前繼續走去。
“這里,應該就是葫蘆的肩膀了吧?”王跺跺腳,在一個地方停下來,低頭仔細地觀察起來。
哦對了,我一下子想起來王說過,凡是能夠展開十個人手碰手的地方,地面上都要鑲嵌進去醒目的坐標,以備將來之用。王站的地方,恐怕二十人手碰手都綽綽有余。
是的,如果我沒有記錯,這里的坐標編號應該是《地字01—A號》。
這個坐標號,還是我偶然在古月桌上打開的一本筆記本上看到的。
低頭尋去,果然就看見了相同的標號。
其實,這樣的編號和坐標,應該應用到家園建設中的方方面面,而不應僅僅局限于此。
比如我們剛剛經過的始發洞口、哨位,
尤其應當首先建立起獨立的完整坐標體系。
不知為何,我忽然有些隱隱的擔憂:經過這么重新走上一遍,屈指數來,還不到一小半路程,要害處也不過洞口關、三道水密門關、一道三防門關以及哨位和這里,我卻一再地發現其中不少的問題和缺憾,為什么?
是因為我能力提高了,還是事情本來就是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頭重新審視,才能發現問題,抑或是這根本就是王故意留下的馬腳?
拐杖這時呼地一聲將車開到我們面前,然后一動不動地瞅著王。
王掃了一眼拐杖,揮了揮手告訴拐杖,“你一個人開車下去,我和簫都不坐車了,我們慢慢走下去。”
下去,當然是指到下面更深的一層,不過也有隨便的意思。
因為我們越往前走,就會看得越清楚,這時的電梯不僅比前面兩道關隘的電梯大了一號,而且多出了高層建筑必須配套建設的安全通道。
也就是說,我們不用再乘電梯,也可以繼續走下去了。
而拐杖既可以選擇連車帶人從電梯下去,也可以自己開著車慢慢盤旋下去,區別就在于時間快慢而已。
“哦,忘記跟你說啦,”
看到拐杖一聲不響地將車開向電梯,王苦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殼,似乎很不滿意他現在的記憶力。
“你下去后,暫時就不要再往前走啦。等我們下去后,今晚我們就住下了。”
不知道拐杖是否有過點頭動作,但從王若有所思地瞅著拐杖離去的背影看,這一路而來,我已經感覺到一點他們之間的微妙處。
他們兩個,必須說話時,總是王一個人發號施令,或者說總是王一個人唱獨角戲。
開始我還認為這是拐杖特別針對我,似乎很不情愿讓我知道他是男是女,說話什么口音等等。但走到這里,我不這樣想了。
他們兩個可能都沒注意到,兩人瞬間的眼神交換,是任何偽裝都掩飾不住的。還有一個不得了的證據就是,我突然從拐杖的后背上,發現了一根長頭發。
至于為什么到下一層,我們就住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