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先生繼續瀏覽文件,而我繼續僵硬地坐在地毯上。大約一小時后,我聽到了梅森先生的聲音:“過來。”
我連忙看了過去,見到梅森先生已經把那些文件都收了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我知道自己必需站起來了,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擔心,也只能照辦。我默默祈禱著,緩緩起身,然而事實證明祈禱往往都是沒用的,我的屁股才剛抬起來,一股熱流霎那間傾瀉而下。
我的裙子,完了!
也許是我太不會掩飾自己臉上的表情,也許是他太過精明敏銳,梅森立刻察覺到了異樣:“怎么回事?”
我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該如何啟齒,梅森先生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語氣也嚴厲起來:“我想你還不太明白,欺瞞我的下場!”
我感受到了他話語中濃濃的不悅和危脅之意,這比杰克曾經帶給我的恐懼還要強上數倍。就仿佛我再說一句假話,他立刻就能扭下我的脖子似的。
我承認自己怕了,羞惱,恐懼,讓我的眼睛迅速紅了,“我,我想去洗手間。”
梅森先生似乎是怔愣了一瞬,然后突然沖車夫叫了一聲:“找間旅館。”
“是的,先生,但是恐怕最少也得十來分鐘。”車夫大聲回答道。
“十分鐘,你能忍受嗎?”
我紅著臉點了點頭。
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里,將是我此生最尷尬、最別扭、最糟糕的一段經歷。我連抬頭的勇氣都失去了,每一秒鐘對我來說都像一個小時那么難熬。
不幸中的萬幸,十幾分鐘后我們的馬車終于在一家旅館停了下來。
我遮遮掩掩的在旅館侍應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房間,被換下來的裙子果然全都弄臟了,我從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條細棉布做成的帶子,墊在下面,然后穿上一條干凈的裙子。
但是這樣的帶子,如果碰上量多的話,是頂不了什么用的。我既沮喪又懊惱,萬萬沒想到工作的第一天,就碰上了這種事情。這樣的我,要如何跟隨梅森先生四處奔波呢?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梅森先生沒有下令繼續前行,而是全體入住了這家旅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們已經到達倫敦了。
只是我暫時還沒什么心情去欣賞它的繁華,我一刻也不想離開自己的房間,但是如果梅森先生召喚我的話,難道我還能拒絕嗎?
不過我的這種擔心沒有持續太久,很快有人為我送上了晚餐。阿米塔布好心地來看望我,說道:“你的身體沒有大礙吧?你剛才看起來多么緊張和難受啊,如果出門的第一天就病倒的話,我想梅森先生一定會不高興的。”
我尷尬極了,連忙說道:“并無大礙,如果——如果梅森先生需要我的話,我想我是可以——”
沒想到阿米塔布聽了我的話后竟大為吃驚:“噢你在說什么呢?這種時候你怎么能往梅森先生身邊湊?不不不,你一定得弄清楚一點,那就是以后每個月的這幾天,你都不能出現在梅森先生面前,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