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他不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沒有出現。
而莫妮卡,在接觸到我的目光時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原來,他們并不信任我!我在這里承蒙這一家人關照,對他們只有深深的感恩,恨不得用自己的全部來回報,然而在他們心里,我卻只是一個品行低劣的人。
最讓我痛苦的,是曾經對我抱著那樣大的善意、曾無私地幫助過我、曾給過我那么多溫暖的人,卻在此時選擇了袖手旁觀。
“光憑離開過房間這一點,恐怕你們無法給我定罪。我不為自己辯解,但也請你們找到更確切的證據。”
利文小姐不屑地看著我說:“這再簡單不過了,我想證據就在你的房間里。”
這意思,就是要搜房了。
一位年輕小姐的住房,怎么能隨意被搜查呢?
我等待著,即使到了如今這樣的境況,我心里還是抱持著某種希望,希望有人來阻止這荒唐的行為。但是沒有,沒有人提出異議,所有人都用一種理所當然的眼神看著我。甚至我在仆人中間還看到了許多帶著不屑和躍躍欲試的眼神。
“莫妮卡,你有什么想說的嗎?”我就像個垂死的人,忍不住想要最后掙扎一次,我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但我想知道她的態度。
莫妮卡的眼睛并不看我,她高高地仰著下巴,輕聲道:“這很好,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光靠你的嘴可不行。”
我突然笑了,渾身無力,如墜冰窖:“搜吧。”
他們如此行事,等的無非就是這句話,一旦聽到他們想要的,就立刻行動起來。莫妮卡更是不斷地勸說著自己的父母,跟著一塊兒去我的房間,親自“見證”一番。
于是這一家三口打頭,管家和利文小姐充當他們的手腳,一群人呼啦啦地沖進了我所住的房間。
櫥柜被打開了,我的為數不多但夠用的幾件裙子、外套和披肩整齊地躺在里面。但是很快它們就被翻得亂七八糟了。
緊接著是梳妝臺,除了幾本書和安東尼送的項鏈外別無所獲。
然后是枕頭底下,就連被子都被拆開來仔細看過。
可供放東西的地方似乎都搜過了,利文小姐眼里閃過懊惱和不甘的光芒。
但是莫妮卡卻把目光放到了床底下,她時常來我的房間,自然知道在床底下有一個小木箱,是我用來收納畫具和手稿的地方。
她沖利文小姐使了個眼色,利文小姐眼睛一亮立刻沖了過去。由于走得太急,差點兒被翻亂的椅子絆倒,但她全不在意,目光始終緊盯著床下,神情是那樣的激動和興奮,仿佛下一秒她就能拿到五十個幾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