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次茅斯港非常的繁華,有許許多多的船只在其間穿梭,汽笛聲不時響起。上岸之后,我們發現這里有非常漂亮的海濱,整座城市地形平坦,景色怡人。
此時,已經日近黃昏,夕陽在水平線上掙扎著不肯落下,在天水相接的地方映照出一大片絢麗的彩霞。
波光粼粼的大海上,海水漸漸翻涌起來,海面上的水波也渡上一層的桔紅色,那樣奪目,那樣美麗。
莫妮卡激動得面頰發紅,笑得像個純真的孩子。但我卻沒法完全感受到大自然的美麗,或者說我的這份感受里無可避免地摻雜了一絲疼痛。
三年前,艾倫就是在這里出事的嗎?他經歷了什么,是否痛苦而絕望……
原本美麗的晚霞,落在我的眼里仿佛成了鮮血,那樣刺眼,火紅下掩蓋著的極致悲傷,一種美麗又痛苦的東西沖撞著我的心靈,讓我感到手癢。
有時候,靈感上來了,是沒有什么能夠阻擋的。我立刻拿出自己的畫夾,坐在港口的一片沙地上,開始作畫。
我全神投入,忘了所處的環境,忘了周遭的一切,唯有那種美與痛的沖擊,無比的清晰。
事后(大約一個多小時后),當我終于結束自己的創作時,才發現莫妮卡正在饒有興致地與一名年輕英俊的小伙子交談。
“啊,你終于結束了嗎?真是太好了,這是我剛認識的新朋友喬治·科特納先生——”
這位科特納先生擁有銀灰色的眸子,非常特別,據說是本地人,家就住在離港口不遠的肯寧頓路。
“非常抱歉,科特納先生,但是我不得不和您告別了,因為我們得趕到旅館去啦。”
“噢——”科特納先生顯得很吃驚,一雙眼睛牢牢粘在莫妮卡身上,半分也不舍得移開:“時間還很早,您完全可以再多呆一會兒,瞧這大海,多么迷人呀……”
“我們會在這兒暫留一段時間,欣賞迷人海景這種事就留給下次吧。”
科特納先生見莫妮卡去意已決,只好表示自己的馬車就在這附近,可以順便載我們一程。莫妮卡欣然應允,然后我們就搭上了順風車,來到了泰特伯里旅店。
第二天,我正準備按原計劃的那樣,在早餐過后就去打聽三年前艾倫失蹤的事情,但是科特納先生一大早就過來了。并且他殷勤地表示,自己可以作為我們的向導,帶著我們游覽仆次茅斯。
他在說話的時候,眼神只會落在莫妮卡身上。
我給了莫妮卡一個滿含深意的眼神,莫妮卡回以微笑,大大方方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有普通女孩身上的那種嬌羞,也不去極力否認。
既然科特納先生是本地人,我忍不住想要打聽一些情況,于是問道:“這里的治安怎么樣?”
科特納先生立刻信誓旦旦地說:“這您可問對人了,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里的治安狀況的了。我從一出生到現在,已經在樸次茅斯生活了二十年,我敢以上帝的名義起誓,我們這里的治安絕對不比倫敦差,生活在這里的人們都是安分守己的老實人,沒有一個作奸犯科之人。我敢保證兩位小姐在這里游玩,一定會順心遂意的,您完全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但是我聽說三年前這里曾發生過一起惡性斗毆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