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韋哲禮第一次知道,原來媽媽也是會騙人的。
他哭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那也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善意的謊言。
可笑的是,這個道理,是比他小兩歲的回一笑,分析給他聽的。
那么這一次呢?
也是善意的謊言嗎?
如果連爸爸《烈士證明書》都是是專門做了騙小孩子的“白色謊言”,那他的生活,還有什么是真的?
難道他的媽媽真的只是一個保姆?
難道他從小生活的環境也是假的?
媽媽的那個受生活所迫寄養女兒出國創業的閨蜜,其實是媽媽的雇主?
那個他從小呵護到大的留守女孩,其實是雇主的女兒?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他曾經的極力照顧,不就成了百般討好?
不過是演了一部電影,怎么就忽然拿到了一個連舔狗都不如的現實人設?
還有誰的人生,會比他的更加諷刺?
韋哲禮開始懷疑人生。
“是韋哲禮那廝打來的嗎?”
又是回一笑的聲音。
又是離電話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傳來。
韋秀琴女士并不關注熱搜,也不知道韋哲禮正處于風暴的中心。
但光韋哲禮打電話讓她拍《烈士證明書》這一件事情,就足以讓她六神無主。
韋哲禮第二次聽到媽媽在電話的另一端問:“笑笑要不要和哲禮聊兩句?”
區別在于,上一次是笑著問,這一次,是帶著哭腔。
回一笑一接過電話就沒好氣:“百無一用韋哲禮!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說你!你光長個子不長智商的嗎?你給我乖乖守著不要掛電話,我先把你媽送到房間去。”
回一笑看到熱搜的第一時間就趕回來家里。
準備先安頓好韋秀琴女士,再找她要韋哲禮的電話。
哪知道那廝自己就打電話過來了。
明明是被罵了,明明也沒有一句是好話,韋哲禮卻被安慰到了。
尤其是半天沒有聽過的【百無一用韋哲禮】。
他是有多久沒有聽到眸眸的聲音。
又沒有被眸眸罵了?
韋哲禮想要答應,卻發現自己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了。
剛剛還覺得,媽媽才是那個心里藏不住事情的,現在發現不過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還好,眸眸沒有問需要他回答的問題,只是讓他乖乖地等著。
韋哲禮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
一聽到回一笑的聲音就想哭,也真的是有夠沒有男子漢氣概的。
他明明是負氣離家拍戲。
他明明已經決定了,要讓眸眸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
可是,六個月的堅持,竟然只要一句話就徹底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