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枝重火槍的轟鳴幾乎形成了一聲巨響,城頭上白煙升騰,鉛彈激射而下,狠狠地撞向目標。
在火槍射擊的閃光和升騰的白煙中,鉛彈瞬間便越過五六十米的距離,或是洞穿甲胄,或是打得建虜血肉橫飛。
沉重的鉛彈帶著巨大的動能,擊中了盾牌,巨大的沖擊力撞得盾牌猛地后推,重重地打在了持盾建虜的臉上。
鼻血洶涌噴濺,連鼻梁骨都斷了,建虜立刻昏迷,后仰摔倒,尖木樁扎進了他的后背。
一個建虜被鉛彈打中肩部,如同被鐵錘掄飛,打著旋猛摔在地,肩頸部血肉模糊,不死也是重傷殘廢。
五百重火槍兵,以五段擊的打法,向城下敵人持續潑灑著彈雨。
血霧噴濺,血肉橫飛,兩個牛錄的重甲死兵,遭受到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的兇狠猛烈的打擊。
在障礙物中,他們行動又快不起來,重甲也防護不住,中彈便非死即殘。慘叫驚呼聲此起彼伏,如同身陷血腥無比的屠宰場。
可進攻剛剛開始,薩哈廉和瓦克達也都有遭到頑強抵抗的心理準備,敵人火力雖強,他們也不會馬上就下令收兵。
而沒有命令的撤退就是臨陣脫逃,甲喇額真覺羅占寧肯戰死也不會這么做。
況且,已經推進到了敵人的陣地,又死傷了那么多建州勇士,一退豈不是前功盡棄
再沖一下,就能進入敵人的陣地,與敵人展開近戰肉搏,就一定能殺得敵人狼狽而逃。
覺羅占重新振奮起精神,大聲嚎叫著,和親兵督促著人馬繼續向前進攻。而前方,只剩下了一道鹿砦,鹿砦后的壕溝里,是端著長槍、斜著上舉的敵人。
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城上的軍官和火槍兵,注意到了這個帶著親兵指揮沖鋒的建虜頭目。
十桿重火槍組成的狙擊小組,迅速調整著方向,瞄準了覺羅占。這樣的狙擊小組共有十個,專門集火射擊建虜的軍官。
覺羅占身處戰場,視界有限,并不知道進攻的部隊中軍官傷亡很大,連他也成為了目標。
轟火槍的齊射幾乎是同時轟鳴,匯成了戰場上并不起眼的響聲。十顆鉛彈激射而出,呼嘯著撲向目標。
一個親兵的腦袋突然象爆炸似的,在覺羅占驚愕的目光中變成了爛西瓜,紅的、白的,還帶著溫度,濺了覺羅占一臉。
與此同時,覺羅占感覺胸口象被鐵錘猛擊,鉛彈雖未擊穿他的重甲,但巨大的動能卻震壞了他的內臟,污血和著不知名的碎塊兒從喉嚨里噴涌而出。
劇痛、窒息,覺羅占大張著嘴巴,無力地跪了下去。
在逐漸模糊的視線中,覺羅占看到一個親兵沖過來扶他,焦急地在喊叫。
隨后,這個親兵身體猛地一顫,在肩頸處騰起一團血肉,他的腦袋以詭異的角度耷拉下去,倒在了他的身上。
一篷篷重鉛彈從城頭上射下去,帶著無堅不摧的威勢,給建虜帶來了累累的死傷。
膀大腰圓的安克誠把架在城墻上的重火槍收回,取下火繩,把槍遞給后面的同伴。
時間不大,另一支裝填好的火槍遞了過來,安克誠裝好火繩,又瞄準城下的建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