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你一大把年紀了,反應可沒我快。”
老船長頓時瞪起眼睛:“我但凡年輕十歲,你都不是我對手!”
但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退到了一旁,并看著眼前的年輕傭兵將那扇木板門緩緩推開。
陽光撒入封閉已久的門扉,灰塵從門梁上掉落,在飄散的塵埃中,狂鐵看到了屋內的景象。
他瞪大了眼睛,半晌沒有動靜。
船長考爾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哎,小子,你到底看見什么了?別擋著道……”
“兩具尸骨,”狂鐵沉聲說道,“就倒在這兒。”
話音落下,他身后的老船長突然安靜了下來,一種有些壓抑的氣息從考爾身上散發出來。
狂鐵卻仿佛沒有察覺這份壓抑,他只是微微側開身子,讓外面的人能看到小屋里面。
船長考爾終于看到了屋子里的情況,他看到了那兩具幾乎已經變成干尸的遺體,眼角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就在這時,那不太正常的機關人也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銅殼子里傳來帶著摩擦感的聲音:“你們……找到了……主人留下的……”
狂鐵打斷了這個金屬疙瘩:“別說什么主人留下的線索了——過來看看吧,如果這兩個就是你的主人,那你也別找了,他們早死了,至少是幾個月前……甚至是更久前死的。”
他并沒有在意什么“機關人的心情”——金屬和木頭做成的胸膛里可沒有人類那樣脆弱敏感的心臟。
機關人搖搖晃晃地爬上了樓梯,它看到了屋子里的情況。
然而它沒有任何額外的反應——狂鐵與考爾猜想中的反應都沒出現。
它在那里站了幾秒鐘,然后再度搖晃起來,肚子里傳來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響:“主人不見了,主人遇上了危險……需要人幫忙……我要去附近的島上,雇人……”
它搖晃著,扭頭爬下了木梯,似乎想離開這個地方,但附近的水手們立刻反應過來,按住了這個明顯已經故障的家伙。
狂鐵和考爾面面相覷,而就在這時,他們突然聽到有陌生的腳步聲靠近了這個地方。
水手們警惕起來,考爾卻示意大家不要過度緊張,他走出了采珠人的小屋,目光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一個穿著舊罩衫男人從附近的大石頭后面走了出來——這是一個生活在島上的原住民。
男人帶著些緊張和警惕看了全副武裝的水手們一眼,隨后便探著頭看了一眼采珠人小屋的方向,在看到站在門口的考爾和狂鐵之后,他大著膽子問道:“你們來這兒干什么?”
“別緊張,我們只是路過找人,”狂鐵笑了起來,盡量讓自己和善一點,“我們找住在這里的采珠人——但看樣子來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可不止晚了一步!”男人立刻搖著腦袋,“他們早死了,大半年前就死了!只留下一個不知出了什么毛病的機關人,隔三差五就跑到不知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