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哀家著禮也受了。酒也喝了,惠寧公主之事該怎么處置?”
慈顏把這個難題丟給蘊成君主。
薇姿夫人有些不知所措,縱然自己不管后宮,也知道宮規處置絕非戲言。這要是按照宮規處置,惠寧這孩子怕是廢了。
嬰寧公主身體微微顫抖,面上還保持著體面的安寧。這就是皇家的顏面,就算是下一刻與世長辭,也不能顯出一絲懼怕。
惠寧公主坦然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感激地說道:“不怕,到了那里我也不孤單。會有很多人陪著我的。”
嬰寧公主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笑著點點頭,眼淚卻忍不住流下來。笑顏如花,清淚是露。猶如晨曦中帶露的花朵。
蘊成君主心里埋怨夫人無知,嘴上還不能說什么。希望許莫能夠在這個時候說句話,可恨的九凌關副關主完全無視自己的請求。
唉,這個受過情傷的男人,這輩子注定不會為女人做事了。還是靠我自己吧。
正當蘊成君主滿懷愁思,殿腳下的那盞青松翠柏琉璃盞被驍騎尉撤走了。蘊成君主立刻喜上心頭,心知兒子終于放下芥蒂愿意做擎天山的少主了。
這盞青松翠柏琉璃盞是他三個天慶紀元念的歲慶賜品。那一天他就說:“這樣的易碎玩意孩兒不稀罕。還是留在這里供人觀賞吧。若是哪天孩兒改了主意,一定是為了我的夢中佳人。”
這小子可是看上了韋寧公主?
還是找到了傳說的心上人?
唉,老子我就不猜了。
還是把這燃眉之急解決了再說:
“海靜。惠寧公主藐視宮規,頂撞太皇太太后。賜杖三十。”
慈顏眉頭微微一蹙,心有不悅卻不曾發作。蘊成君主雖是晚輩,到底是君主。既然你有心護著他們。老身就給你一個驚喜。
海靜總管一揮手,十二個內侍官從兩邊走來,很是客氣的對惠寧公主說:
“公主,請。”
惠寧公主明知道這杖責難眠,還要叩謝君恩。
惠寧公主被內侍官帶走了,蘊成君主看一眼白正宇,這才嘆口氣說道:“江城,嬰寧公主擾亂百花匯。賜二十杖。”
嬰寧公主立刻叩頭:“謝叔皇。”
江城總管小心翼翼的走來,身后跟著十二個嬌弱的宮女,先是沖著嬰寧公主深施一禮,接著把她客氣地帶走了。
嬰寧公主看到是十二個嬌弱的宮女時,心里哀嘆一聲:我這是自找苦吃。
許莫看到這里笑看著點蒼,“怎么,你就這樣看著她?”
白正宇點頭。
許莫把玩著手里的杯盞,虐笑著看向白云起,慵懶的說:“侄不教,叔之過。白老六,你說呢?”
“我······陛下且慢。”我還是自己上去講情吧。
白云起猶豫一下還是走向了蘊成君主。海靜示意宮女們少待片刻。
嬰寧公主心里升起一絲甜意,只是剎那而已,熟知宮規的她知道免不了一頓毒打。除非有奇跡出現。只可惜,白六叔不會是這個奇跡。
白正宇不解地看一眼許莫,“幾個嬌弱的宮女而已,許帥何必大動肝火。”
許莫深知這小子不懂得深宮之里的險惡,干脆拒絕回答。不管接下來白云起怎么說,只要沈城韻愿意扛起他的責任,這兩位公主便是只能是皮肉之傷。
若是沈城韻不能扛起他的責任,殿門外還有三個人是變數。
楚江雪雖然對嬰寧公主沒有好感,礙于白正宇的君臣字義,也會站出來為他講情。
贏麗笙原本就是她的情敵,又是名正言順的小姑子。無論基于何種心態她都不能看著不管。
還有那個心智早熟的渾天少主。就算是為了他自己的顏面,兩位公主這頓板子也不能打的太重。否者。回到軍營之內他就成了眾矢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