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門外,綿延百里的涼亭,或站,或坐一些官員。
他們面前擺放著一個簡易的案幾,忙碌的他們為那些名為賑災出行,實則流放的人們辦理著出關文書。
白正宇身著淺藍色公子裝,站在第一百二十號涼亭內翹首以望。
今日的他不是白家大公子,不是玉衡州點蒼帝。而是渾天的準女婿。奉旨前來北門為十六宮公子云垚送行。
與他同行的便是他的準岳父曉王沈重臣。
涼亭內八個嬌美的宮女手捧精美的點心,安靜地站在那里。
沈重臣知道云垚公子秉性善良,是個溫潤的少年郎。與那個臭名卓著的十六宮少主乃是云泥之別。
可是,這都辰時三刻了,你怎么還沒來?
不會是被那個少宮主纏住了吧?
出師北門,前往云河賑災。君主滿朝文武前來送行。看是無限榮光,實則是天大的懲罰。
寧走斷魂岺,不走金華門。
擎天山三歲的孩童都知道的,你該不是不知道吧?
“賢·····額·玉龍啊,那個云垚公子今天是不是不出城了?”
曉王原是想要喚白正宇賢婿,剛開口頓覺不妥,嬰寧未嫁,玉龍未娶。兩人只是有婚約。這樣的稱呼不合適。
“天都這個時候,還沒看到人影。怕是改了主意,換成了東門吧。”
白正宇心里明白曉王的擔憂,若是今天云垚公公子走北門出發。自己也不好選擇東門離開。但是,若是云垚公子改了路徑,自己這邊也可以順水推舟。
只是,那十六宮的云垚公子看是陽光少年,實則心思深沉。他選擇走北門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堂堂蒼天大公子只有舍命陪君子一條路可走。
何況,許帥就在東門。
只要自己秉公執法,以律治軍。把災民當成自家人一樣救護,不怕回城之日四相的刁難。
“曉王爺稍安勿躁。興許是云垚公子被什么事情絆住了。不妨事,我們在此安心候著就是了。”
曉王對白正宇這個死心眼真是無語了,我是那個意思嗎?我就是希望你不要跟他學。他想走哪就走哪。咱么走東門不好嗎。
楚江闊心里也在打鼓,只是不擅辭令的他只能在一旁作陪。
“曉王爺,您老查驗查驗那里有遺漏。出了官道,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白正宇陪著笑臉,他打心眼里不希望這位陪著他去。雖然到了這里了,他還是希望他可以回到皇城里,做那個無憂天下的閑散王爺。
曉王心知他是為他好,同樣不領情。自家的女兒是個軟弱性子。王妃又是個不省心的,兩家聯姻本就是兄王使了手段。在心里總是覺得愧對蒼天。
故而,云河之行說什么也要陪著他。不僅僅是替女兒看著他。還要讓他覺得自己不比嬴同義差。嬴同義能為女兒做到的,我沈重臣也能。
等待他們成婚那日,我沈重臣可以挺胸抬頭的面對白云飛,鄭重的告訴他:
天帥,你家兒子娶我家女兒不虧!
“玉龍啊,這個你就放心吧。我都查驗好了。一眾官文都被我收好了。就等著那個云垚公子呢。”
*
與此同時,明是非一眼看向躍馬而來的景泰藍色,內心興奮不已,臉上卻是極為不耐,佯裝厭惡的說:
“真是天變了,什么東西都能出現在人前。”
褚月嬌看著眾人閃出的那條路,頓時花容失色,
“青兒,是······景泰藍色···”被他抓回去就完了!
青兒焉能不知他的德行,巧妙地看一眼名明是非,再次試探道:“爺,放他過來還是引他出去?”
放他過來,就說明我認錯人了。
引他出去,我就見到了主子的真容了。
明是非一時興奮,頓時忘了這是金華街,脫口而出,
“引他出去!”
青兒眼中一喜,嬌笑著說:“爺,青兒領命。”
話音落地的那一剎那,拽著褚月嬌疾馳而去。
“去哪?”
褚月嬌心里沒底,十六宮權大遮天,桃花山黑白通吃。自己一介弱小女子,無依無傍,哪里逃得出他們的魔掌?
青兒心里滿是陽光,主子說引他出去。就是有了斬斷桃花山臂膀的法子。景泰藍色,不,桃花娘子,你們沒幾天蹦跶了。
我家主子出手了,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等著被制裁吧。
青兒滿心歡悅,說話的語氣不知不覺歡快起來,
“去云河。楚楚,我們要把景泰藍色這只毒蟲引誘到北門。”
“為啥?”
褚月嬌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