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花城主不吝相告。”
白正宇又是一禮,“贏谷主一心護佑一方安寧。內廷司沒有這個心思。這一案,必有隱情。”
花弄影嘆息一聲:“飛宇衛!”
二人震驚之余,默默的選擇靜待下文。
“唉,飛宇衛的主子貪圖玩樂,泛舟云河,”
說到這里,花弄影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喃喃低語,“那晚,夜色漆黑如墨,無星無云又無月,他看什么?”
一個慵懶的聲音倏爾打斷花弄影,“月黑殺人夜,看打架唄。”
三人循聲望去,九凌關副關主側身倚在門口,一腳跨在門檻上,靜默的望著紫薇閣內綠色花海里那只憨憨的小蝴蝶,悠悠說道,“戲開場了,角色逐一登場。唉,你準備好了嗎?”
白正宇眼神忽而黯淡下去,贏麗笙更是垂眸不語,唯一不知道這家伙身份的花弄影,微微側臉以肘抵觸案幾手托香腮,嫵媚一笑,“這位公子,是哪家戲院的呀?不知唱的什么戲?”
許莫瞇眼,“文韜武略安天下的大戲。不知花城主可有興趣入戲?”
“狂妄自大。不軌之心就是不軌之心,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你配嗎?”
花弄影峨眉微蹙,冷聲呵斥,與此同時,素手翻轉,滿室花瓣以排山倒海之勢襲向許莫。
“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可謂是人比花嬌。”
許莫輕描淡寫的抬手,將呼嘯而至的花瓣抵在掌心三寸之處,一道無色光波組成一道若有若無的墻,任憑花瓣呼嘯,卻難越此墻半寸,“就是這脾氣不敢恭維。”
手腕翻轉,掌心流出一道清波,清波婉轉溫和,許多花瓣趁機鉆了進去,花瓣潛入清波,織成一條長長的花環,緩緩送著花瓣向著花弄影飛去。
不好,動真格的。
贏麗笙一看苗頭不對,旋身而退。
與此同時,吃的正歡的小龍兒,眼睜睜的看著手里的食物飛走了,小嘴一撇就要哭出來。
贏麗笙飛身落在她身旁,一手抓起她的衣領子,提溜起來一躍而起,有窗口飛出走了。
白正宇原本也是要如法炮制的,奈何傷的地方不對,不能有大動作,一手捂著傷口,慢慢的向窗邊退去,剛剛行至窗邊,還未來得及抬腳,一個頗為溫柔的龍卷風嗖的一下,緊貼著他身邊飛出窗口。
窗外,頓時下起綠色的荷花雨。
和贏麗笙一起貓在廊下的小龍兒拍著手笑,“姐姐,姐姐,這雪好美哦。”
“吁吁,咱們這是偷聽,小點兒聲。”
贏麗笙看到許莫的那一刻,就知道他要借機說服白正宇,帶龍兒前往九凌關。養了一萬多年的小不點兒了,這都養出感情了,你們說搶就搶,顧忌我的感受了么?
你們難?
想辦法解決就是了。我的困難才是無法翻越的高山!沒有了龍兒在身邊,我拿什么理由賴在師兄身邊?
“姐姐,你的聽見么?”
龍兒歪著腦袋看著一本正經偷聽的贏麗笙,很專業的替她解釋眼前這堵墻的威力,“凌波組成的花墻,絕音,防震,還能防水。”
贏麗笙一臉吃癟,忽的站起來,指著門口的位置小聲罵道:“老混蛋,老強盜,不讓聽不聽,誰稀罕。”
轉臉望著翹首望著自己的龍兒,咧嘴一笑,“有沒辦法弄碎它?”
龍兒搖頭。
“嘿,我給你說丫頭:許莫那個老怪物······”
贏麗笙決定偷聽不成先下手為強,即刻在龍兒面前丑化許莫,誰想剛一開口,一片荷花瓣飄來,啪嘰糊嘴上了。
贏麗笙苦著臉指著自己的嘴:不是說聽不見嗎?
龍兒一臉無辜:“你聽不見。”
“······”
贏麗笙登時泄氣,蹲在了龍兒身旁繼續······
紫薇閣內一片綠意盎然,綠色的荷花將層層疊疊鋪成花墻,花弄影被一條花繩捆著吊在房梁上,嘴上依然是青翠欲滴的荷花瓣封條。一雙杏眼瞪得溜圓,控訴著許莫的罪行。
“玉龍大公子,你們蒼天家的待客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