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玩意原來叫馬槊啊,看著怪嚇人的,小的被那隋狗坐在馬上用馬槊一指,差點就嚇尿了。”族老的兒子心有余悸地敘述道,而旁邊的族老則氣得直翻白眼,扇了兒子一記后腦勺,怪他屁話多。
劉在尚不耐煩地揮手斥道:“行了,你們退下吧。”
待族老和他的兒子被帶下去后,柳承武便迫不及待地道:“劉將軍,我敢肯定就是這支隋狗了,他們下午才搶了這里,理應還在左近宿營,事不宜遲,咱們這時連夜追上去,定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一舉將之殲滅。”
劉在尚瞥了柳承武一眼,冷斥道:“你急個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忘了你和劉正哲這個死鬼上次是怎么折人家手里的?吃了一虧還不長記性。”
柳承武羞愧得面色脹紅,咬牙爭辨道:“上次是屬下一時疏忽了,這才著了那小子的道兒,這次絕對不會重蹈覆轍的,屬下保證!”
劉在尚冷笑諷刺道:“你拿什么保證?拿你手下死剩的十幾人保證嗎?更何況外面正下著大雨,地上留下的痕跡早就沖沒了,烏燈瞎火的,你知道這支隋狗在哪扎營嗎?”
柳承武又羞又惱,還讓再爭辯幾句,劉在尚已經冷冷地打斷道:“閉嘴,廢話少說,本將軍自有定奪,大家都聽好了,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沒有本將軍的命令,誰都不許擅自驚動這支隋狗,嘿嘿,再過兩天,咱們的大軍就能完成合圍了,老子要趕狗入窮巷,然后再一網打盡,一了百了。”
屋內的一眾武官轟然應諾,只有柳承武沉默不語,他跟高不凡交過鋒,深知此子十分“狡詐”,必須盡快將其解決掉,否則越拖變數就越大,而趁著今晚大雨,正是追上去殲滅此人的良機,偏生劉在尚自以為是,沒有采納自己的意見,罷了,但愿這狡猾的小子沒有察覺吧,否則這張大網未必能網得住他。
黎明時份,雨終于停了,東邊的天空竟然露出了幾點疏星,雖然沒了雨聲的喧囂,但四野里卻更加鼓噪動蕩了,蛙聲此起彼伏,發情的雄蟲們賣力地鳴唱,試圖趁著這份黎明前的黑暗招來母蟲,搶在天亮之前,再愉快地來上一發。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狹窄的窗子照進來時,屋內的光線也明亮起來,竇線娘側躺在墻角的草席上,身上蓋了一件男子的長衫,俏臉紅撲撲的,長長的睫毛低垂,就像一只貪睡的小貓咪,菱角似的小嘴兒微翹著,笑容甜甜的,也不知在發著什么美夢。
一滴水從屋頂上方落下,滴在地面的小水坑里,發出嘀嗒一聲輕響,熟睡中的竇線娘翻了個身,蓋在身上的長衫也隨即掉落,露出了只穿著里衣的嬌軀,凹凸顯現,充滿了青春少女的氣息。
雖然是初夏時節,但雨后的清晨還是有點微涼的,竇線娘冷醒了,一骨碌坐起來,發現身邊空空如也,不過身上的長衫還殘留著高大哥的氣息,念起昨晚二人的耳鬢廝磨,差點劍及履及,不由羞得霞飛雙頰,渾身如同火燒,心中既歡喜,又有點小失落。
這妮子昨晚本來已經打定主意把自己完全交給高大哥了,最后關頭卻沒有如愿,都怪柳狗兒這家伙跑來搗亂,早知就不叫這小子幫忙收集盛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