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抖聲問道,手卻已經悄悄在擰下方的金屬蓋板。
“你是新來的,問這么多做什么?”
中年人頓了頓,似乎不想回答,之后才說道,“我坐這輛車,已經快二十年了,當初我得了絕癥,如果不是坐上了這輛車,我早就活不了了。”
眼中有猙獰,甚至有些瘋狂。
李穩的手已經撬開了金屬蓋子,裝作微微側身,終于摸到了中臺內部的電線。車廂內的黑暗成了最好的掩飾,猛的用手一扯,將兩根電線扯斷,將兩端碰在了一起。呲呲的聲音響起。
“沒用?”
想象中畫面并沒有出現,中臺的短路卻是發生了,甚至冒了煙。但車,還在繼續行駛。
出現在眼中的是這副駕中年人有些嘲諷,甚至是冷笑的目光,對方顯然已經看清楚了他的所有舉動。
“你以為我們沒想過這個方法,讓這輛車提前停下來。”
“這種法子,很多人剛來時都用過,沒有一點作用。沒人能損壞這輛車,上了車的人,也只是不斷被它控制,給它更換座椅零件。”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是怎么拿到了傳單,上了這輛車,就必須坐到終點站。”
進山之后,雖然站點的間隔較長,但已經陸續經過了4個站牌,雖然依舊是四路車沿線站臺的名字,但無一不是一些廢棄荒蕪的地方。
還有兩個站點,這車就會到終點站。冷笑的中年人開始不斷的往后方瞟。
那是一直放在車廂過道中的那口棺材。
坐在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這棺材內的所有場景,李穩也伸頭去看,只是一眼,他就呆住了。
之前這棺材還空空如也,此時再通過鬼瞳看過去,這棺材內已經多了一個人影,像是睡著一般,靜靜的躺在里頭。
那穿著和面貌,不是別人,正是李穩自己。
怎么可能?
李穩聲音嘶啞。
“這口空棺材要送到終點站,終點站是什么地方?”
“就快到了,這條線路沿途的站點其實都是一樣的,你來坐車,沒有看過四路車的站牌?”
站臺表在腦海中閃過,李穩呆住了,因為這四路車的終點站,赫然就是東區崇光火葬場。此時中年人瞟著自己的眼神有種邪異的嘲笑。李穩強忍住內心的波動,這些人并不知道他有鬼瞳。
“為什么那棺材內會有我的人影。”
“棺材,火化?”
再次坐回車廂后側,朱砂的手按在座位開始發燙,李穩右手偷偷抽出便攜鏟,坐在這車廂內,腦海中再也想不了其他,全是那口棺材中自己的身影,他決定放手一搏。
“絕不能讓這輛車開到終點站。”
就在這時候,車突然緩緩的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還有人上車?”
副駕的中年人咦了一聲,其余人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紛紛向車門方向看去。
車自動停下,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在這深山中真的有所謂的乘客。
正好是終點站前的最后一個站,一塊生銹鐵牌歪歪斜斜的立在土路邊,周圍還有霧氣,那是個穿著夏式風衣,帶著口罩的女人靜靜等在這里。
隨著車門打開后,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