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老頭的表現,很可能比自己預想的更加突兀,甚至與他平日里的為人完全不符,在吸引了滿殿注意力的同時,也讓他們自然而然的思考老家伙今天為何如此表現?
隨著這種思考的進行,他們心中似乎有了什么答案,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有種排斥疏離之感。
讓他感覺整個大殿都與自己相斥,都在默默無聲的排斥著自己,擠壓著自己。
這是一種氛圍上的集體針對,任何一個正常人,在這樣的氛圍中都會坐立難安,打心底里覺得,我不屬于這里。
以他的實力,當然可以無所顧忌,繼續呆在殿中,可為什么要如此勉強自己呢?
這種氛圍讓他感覺不舒服,他又不可能為了這么點事就發狂把大殿拆了,那他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轉身走人咯。
你不歡迎我?我還不稀罕呢!
特別是那老頭罵過之后就繼續瞇眼打盹兒,一點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一點也沒覺得沒來由的給他這么大一個不痛快是個值得在意的事。
心中那點郁氣就像汽油,騰地一下就猛燃起來了。
同時,心底還自然而然的就升起一個念頭,大爺我以后還不來了!
然后直接邁步出殿。
毫無疑問,張凡是一個天才。
世界級的。
當他把自己進殿到出殿這短短幾分鐘不到的一幕幕反思復盤之后,就清晰的發現,這個大殿氛圍的變化,自己情緒的變化,乃至最后化作一團火焰,源頭都在門口老頭的兩次“出手”。
準確來說,只有一次“出手”,就是自己進殿后他那一通當時覺得這老頭發神經的斥罵。
最后出殿只是,老頭根本沒有出手,打盹去了。
可正因他這態度,才徹底把他胸中的火焰點燃了。
若這就是一次交鋒,這是一場完敗。
若這是一場比劍,這就是一劍封喉。
那老頭陰險的利用了自己的主場優勢,把主場優勢發揮到了最大,自己毫無防備的踏入其中,遭到了可恥的暴起偷襲!
他心中這樣想著。
可尷尬的是,他并不能完全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一次交鋒。
會不會是自己腦補過度了呢?或許那老頭真就是一次神經質發作?
若把自己從海東蓄勢,穿越半個星球,前來六一學院試劍當成一次交鋒,自己旺盛的氣勢在一波波打擊下蕩然無存,戰意全無。
事后復盤,他還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交鋒的痕跡。
可這次,即便心中反復復盤,他依然不能確定。
他忍不住扭頭看了看身后大殿,心底有一種沖動,跑過去問那老頭:“喂,老家伙,你剛才是不是對我出手了?你到底是有意的還是故意的?”
不過,身為一個劍者最后的尊嚴,他不容許自己這么做。
那老頭是不想讓自己進殿嗎?
一定。
他有阻攔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