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華,眾所周知,我張大蠻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全世界,我是最講道理的人了。”張大忽悠開始忽悠楊榮華了,“發生這么不愉快的事,要是告上法庭,你這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兩歲的孩子,還有老婆要養,我實在是于心不忍。”
張大蠻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說出這么違心的話,竟然是舌頭不打結,說得賊溜,說著竟然有些動容,眼睛里好像都有些液體在蠕動,有些濕潤的感覺。
他奶奶的,這一把重生看來是生錯地方了,應該像那些網絡,重生到娛樂圈,以我這么精湛的演技,戲精般的老戲骨,一定可以稱霸娛樂圈。什么潛規則,什么今天給這個baby戴綠帽、明天和那個冪出軌,如此醉生夢死、紙醉金迷,才符合他這樣戲精的身份。
只可惜,重生成了一個農民,自己只能盡情的演繹,成為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刁民。
楊榮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沮喪著臉,“張大蠻,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他心里雪亮,以張大蠻這副刁民嘴臉,今天要是不出點血,這事肯定沒完,干脆開門見山地問,兜圈子他可不是張大蠻那種山路十八彎的花花腸子,斗不過他,今天又認栽了。
“嘿嘿!”
張大蠻皮笑肉不笑的,陰冷地笑了兩聲,這可把楊榮華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這不是典型的反派才有的奸笑么?
“我呢,是最最最好講話的啦。”張大蠻擺出一副要和楊榮華和平談判的架勢,但是手里的鐵管卻抵在了楊榮華的咽喉一寸處,慢慢蹲下身子,和楊榮華跪著差不多一樣的姿態,慢條斯理地問:“楊榮華,幾年前,你是不是霸占了我遠房表姐的姨媽的姨丈的老王兄弟一塊自留地?”
楊榮華一聽,遠房表姐的姨媽的姨丈的老王兄弟?這尼瑪是誰啊?與你有半毛錢關系嗎?不對啊,這張大忽悠既然這么問,肯定是大有文章。
他在腦子里努力地搜索,這些年在石窠村剝削壓榨的村民還真不少,這特么的遠房的表姐的姨媽的姨丈的老王……
靠!
不是吧?
那個打了一輩子的老光棍隔壁的老王嗎?霸占了他的自留地?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可是,這與張大蠻有毛線關系啊?那個老光棍,和張大蠻是八竿子打不著吧……
張大蠻可不這么想,否則,他就不會編出這么一個遠房表姐的姨媽的姨丈的老王兄弟!
“哪個遠房表姐的姨媽的姨丈的老王?”楊榮華雖然猜到了,但這種時候,裝智障,裝傻是最好的。
但是,張大蠻這種軟硬不吃的,卻是瞪圓了眼睛,厲吼一聲:“少他媽給老子裝蒜,老實告訴你,就是咱們村里,那個出了名的打了一輩子的老光棍隔壁的老王!”
楊榮華驚訝之余,顫巍巍地看向張大蠻,“哦?原來你說的是他,他……他怎么了?”
“怎么了?哼,你心里最清楚!”張大蠻裝作很鎮定,“昨晚,他托夢給我,說他很牽掛那一塊自留地,怕沒人耕種,變成荒地,他在下面焦灼得很,讓我托句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