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不同,石窠村里早已經傳開了,張大蠻變了,不但變硬了,更是變得暴躁,變得天不怕、地不怕了。
就連村支書向國元,他都敢揚言捏碎蛋,這可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的事。
所以,王鐵牛一點也不敢大意,一邊喊著勸說張大蠻,一邊緊隨其后,跟著張大蠻后面,去了土地。
在石窠村這樣的貧困山區,有時,村民為了巴掌大塊地,那都是爭得頭破血流,動輒大動干戈,或者是大吵一架,從祖宗十八代開始罵起。
有一次,兩個村婦,就為了土地界限問題,吵了三天三夜,先是從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孝敬”一遍,然后又是將子孫后代什么沒肛門、缺丁丁、貧乳之類的過一遍,罵道口干舌燥,干脆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陽臺上,以大喇叭式地繼續對罵。
這種罵架,算得上是石窠村這樣的貧窮落后的地方獨有的特色。
翻過兩個山坳口,就是張大蠻土地所在地了,遠遠地看見,村支書向國元叉著腰,身邊跟著幾個人模狗樣的雜碎。
而張大蠻請來耕地的大憨叔,躺在地上,耕牛將犁耙都脫下,甩在另一邊,那頭大黃牛甩著尾巴,在土地邊緣啃著青草。
“狗娘養的,你犁地就犁地,敢越界,是不是活膩了?”村支書向國元怒氣沖沖的大罵著,那聲音回蕩在山間,回音繚繞。
不遠處,站著一些在地里干活的村民,他們都在翹首圍觀,當看到張大蠻陰沉著臉,手里拿著一把羊角錘,都顯得有些畏懼。
至少目前的張大蠻讓他們心里有所畏懼的,他再也不是那個任人隨便捏的軟柿子。他的轉變,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之前,聽說張大蠻去了村支書向國元家里,他幾乎一把捏碎村支書的蛋,但那只是聽說,今天這陣勢,恐怕不是要捏碎村支書的蛋,是要將村支書的命根子給拽下來吧!
那些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所以,都是抱著一副旁觀的態度。
“上次,張大蠻僅僅是去村支書取土地證,一言不合,他就要捏爆村支書的蛋……”
“今天不會要鬧出人命吧?”
“你們看他手里拿著的羊角錘,他不會真和向國元拼命來了?”
“那可不一定,村支書帶著那幾個人,好像是專門請來的打手,都是一些社會上的閑散人等,混子!張大蠻不一定打得過……”
“哼,之前楊榮華不也找了一幫混子,聽說是被張大蠻打得屁滾尿流……”
“張大蠻到底是怎么了?難道他老婆羅玉紅跟那個楊偉的跑了,他受刺激太大?”
“搞不懂,反正,他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那一塊土地里,村支書向國元仍舊是罵不絕口,從大憨叔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當看到張大蠻出現在土地里,他稍許收斂了一點,但是轉念一想,就算你張大蠻這個刁民再彪悍,那也不可能對付得了老子今天帶來的人。
因此,向國元繼續囂張地罵著,“放你娘的狗屁,你以為別人請了你來耕地,你就可以狗仗人勢?哼,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在老子的地盤,他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