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月余,這段時間,張大蠻是最為充實的日子,將那棟快要倒塌的房子,重新去山里砍伐了一些圓木,修葺一番,那些破碎的瓦片,也花了些錢,去購買了一些新瓦,換掉。
整個房子里里外外經過精心修葺之后,煥然一新,僅剩的五百塊錢,也所剩無幾。
馬上就要進入秋冬季節了,按照約定,桑苗供應商,會派人將桑苗送到石窠村。
一般這些桑苗都會在冬季埋在土地里,露出芽尖部分,根部埋在泥土里,等開春之后,將桑苗移植插進土地里。
等桑苗吸收了春季的雨水陽光,用不了多久,就開始長出新芽,之后就是逐漸地長成可供小蠶食用的桑葉。
家里僅留下兩小間,作為房間,還有廚房,其余的都被張大蠻改建成養蠶專用室。
這些天,他潛心在家里忙碌,仿佛過上了隱居世外的日子。
而張小蠻每天上學,周末就去薛神醫家里,跟著薛神醫學醫。
幾個星期下來,張小蠻對學醫興趣濃厚,廢寢忘食地背醫書,學習那些經絡之類。
年前,得將土地翻松,所以,張大蠻接下來,請了耕地的村民,將他家里的土地以及隔壁老王那一塊自留地,全部交給耕地的村民,去翻松土地。
“大蠻、大蠻……”這一天,張大蠻正在家里整理蠶室,村里的王鐵牛,上氣不接下氣地沖進了屋里,喊著張大蠻的名字。
張大蠻轉身從蠶室走了出去,手里還擰著一把羊角錘,干活滿頭大汗的,“呃”了一聲,皺起眉頭問:“鐵牛,你這是干什么?急著投胎啊?”
王鐵牛,在石窠村,是張大蠻的發小,從小兩人關系挺不錯,長得三大五粗的,真不枉王鐵牛的父母給他取的名字,長得真像一頭牛。
“大蠻,不……不好了!”王鐵牛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慌張地說。
“天又沒塌下來,有什么事,你慢點說。”張大蠻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可能在他看來,即使天塌下來,還有珠穆朗瑪峰頂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兒。
王鐵牛喘了一口大氣,“你是不是請了村里的大憨叔給你翻土?”
張大蠻點了點頭,“是啊,大憨叔是在耕地,怎么了?”
“哎呀,不好了,村支書向國元那孫子,帶著人,去把大憨叔給干了。”王鐵牛一口氣說完。
張大蠻一臉懵逼,“把大憨叔給干了?”
“可不是,你家的地不是和村支書向國元的臨界,向國元那王八蛋,硬說是大憨叔給越界了,二話不說,叫人把大憨叔給打了。”
“向國元,我艸他祖宗的!”張大蠻擰著那一把羊角錘,早已經奔出了家門。
王鐵牛跟在他身后,叫喊著,“大蠻,你別沖動啊,有什么事,好好商量。”
若是放在以前,王鐵牛根本不會這么勸說張大蠻,因為他比誰都清楚,整個石窠村,唯一能夠爬上腦袋拉屎撒尿的人,除了張大蠻,村里找不到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