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李怡大喝道。
龍顏大怒,百官們嚇得紛紛跪倒在地,“皇上息怒啊”。
此時蕭鄴卻是嘴角上揚,冷冷地看了一眼魏扶,道:“啟稟圣上,如微臣沒有記錯的話,康全泰、石鴻順、王令寰三人,俱是魏相的門生故吏吧,三人原本不屬同州,卻同時造反,這背后,定是有人居中串聯,出謀劃策,還請圣上明察。”
蕭鄴此話明顯就是在暗指魏扶是此次起兵謀反的幕后主使,如若圣上信了蕭鄴的話,那魏扶就是謀逆,滿門抄斬,如若圣上將信將疑,那魏扶也逃不過被冷落的下場,保不齊還會被罷官奪爵,到時蕭鄴這個當朝右相,便自然會成為百官之首。
此一石二鳥之計,簡直陰險至極,禮部侍郎牛僧孺想到此,冷哼一聲,道:“啟稟圣上,蕭相之言,純屬臆斷,毫無真憑實據,況且魏相統領禮部、兵部多年,更是擔任過多年的會試主考,桃李滿天下,又有何奇?圣上萬萬不可聽信蕭相一面之詞。”
工部侍郎崔慎由此時亦是附議道:“啟稟圣上,魏相世代忠良,臣萬萬不會相信魏相會和此事有任何關聯,還望圣上明察。”
戶部侍郎鄭光卻是悻悻地說道:“慎由兄,你又怎知魏相和此事毫無關聯?!啟稟圣上,蕭相所言,亦是為朝廷所想,還請皇上圣斷。”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互不相讓,李怡卻是始終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魏扶無奈,唯有叩首道:“啟稟圣上,微臣任兵部尚書多年,康全泰、石鴻順、王令寰三人的都將之職,俱是微臣等擬定的,那康全泰亦是微臣的門生,如今此三人起兵造反,微臣難辭其咎,微臣自請辭去所有官職爵位,告老還鄉,還請圣上恩準。”
李怡此時眼神冰冷,直直地看著魏扶,良久,卻是哈哈一笑,道:“魏愛卿,自朕登基以來,你便輔佐朕治理朝政,十年如一日,是朕的左膀右臂,朕深知你的為人,斷斷不會謀逆,更何況你魏家自太宗皇帝以來,便是朝廷棟梁,朕與你,應效仿太宗皇帝與魏玄成,成就一段圣君賢臣的佳話,故而諸如辭官不做、告老還鄉之類的意氣之言,今后便不要再提了。”
魏扶聽完李怡的話,瞬間便老淚縱橫,不停叩首,悲愴道:“圣上啊,圣上對微臣,對我魏家,恩重如山啊。”
李怡走下御階,親自扶起了魏扶,隨后一擺手,示意百官平身,正色道:“爾等逢此江山社稷危難之際,不思平亂之法在先,無端指責同僚在后,是何道理?”
蕭鄴聞言,冷汗直流,深知李怡意有所指,連忙跪倒叩首道:“啟稟圣上,微臣一時糊涂,罪該萬死,還請圣上賜罪。”
“平身吧,罰你半年俸祿,以儆效尤。”李怡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