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師傅大約60上下的年紀,眼角和兩鬢已經滿是歲月的痕跡,卻站在那里用他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的想象秀家,嘴角微微翹起,好似在看自己的獵物,又或是一件欣賞的藝術品一樣。
秀家注意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把頭輕輕像一遍歪去,這是他習慣性的自我放松的方式,說實在的被一個老頭子盯著看這么久,確實有些滲人。
在日本戰國這個平均年級35歲的時代,一名60歲上下的僧人絕對是一位老者了。
也許是久久不見秀家這尊大佛出來,知客僧專門派了一個小沙彌上前接引秀家“大納言殿下,我等已經為您準備了齋食,還請移步用膳。”
然而秀家還是沒有行動,繼續饒有興致的看向對面的老僧,那名老僧也沒有行動,繼續坐在自己剛剛的墊子上,直勾勾的看向秀家。
夾在中間的小沙彌見秀家沒有理會自己,又扭頭看了看另一個防線的老僧。他很想說些什么,但是沒有開口,轉身離去去找自己的師傅搬救兵去了。
秀家看不透對面老僧的意思,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對自己的興趣,可是總不能就這么一直干坐著吧
過了片刻小沙彌引著剛剛的知客僧進來看了一眼,發現兩個人都這么直勾勾的看向對方沒有其他行動。
拿捏不準的他將小沙彌留下,囑咐他給兩位添一杯茶水之后便轉身向內稟告去了。
不多時知客僧又帶著兩個小沙彌捧著齋碟入內,分別放在了秀家和那名老僧面前,也只有這么時候讓老僧的目光稍稍從秀家身上偏離開來,雙手合十向面前的小沙彌道謝。
只聽那名知客僧說道“我家主持說兩位是有緣人,能在我禪興寺惺惺相惜,必然有說不盡的話要道。
敝寺也愿意暫借一塊地方給兩位說說知心話,因此讓我把兩位的齋碟奉到這里。
只是我家主持也說了,這里畢竟是大雄寶殿,是我佛門主殿,兩位如果有什么話也請注意一下時辰,敝寺今日有大典是不留人夜宿的。”
說罷便招呼小沙彌離開,離開的時候特意在門口招呼剛剛的小沙彌等在門口,如果兩位要添茶水主動一點,平時負責在這里攔住想要進去的人。
秀家不知和那名老僧“瞪”了多久,最終還是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見自己的“禪”功被破的秀家嘆了一口氣,索性拿起面前已經涼透的素齋吃了起來。
對面的老僧見秀家不再和自己“對峙”,突然有些失望的閉上了眼睛,面對秀家端坐于蒲團之上,手中轉著佛珠念起了經文。
直到吃完眼前的齋飯,向門口的沙彌討了一杯熱茶下肚的秀家,見對面的老僧再也沒有變化,內心再也按捺不住,主動上前坐到了老僧面前的蒲團上說道“在下是豐臣秀家,不知大師尊號。”
聽到秀家上前詢問的老僧這才把眼睛睜開,臉上再次帶上了笑容,只是這一次多少有一絲詭計得逞的笑容。
“我還以為殿下會如其他大名一樣,念出自己那長的寫不下一頁紙的稱謂呢,沒想到就短短4個字,僅僅是將自己的姓名報了我。”
“大師似乎對此深有感觸。”秀家換了一個讓自己稍稍舒服的姿勢,轉身示意門口的沙彌添一壺茶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