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家勉勵安慰著秀吉的情緒,并說道這是從負責畿內的忍者眾傳來的消息,消息來源絕對可靠,但是具體情況還要等下一封信件傳來。
秀吉這才將秀家放開,喘著粗氣坐在馬扎上一言不發,搞得一遍的黑田官兵衛一臉懵逼,這倆父子搞什么飛機呢?想要開口詢問,卻被秀吉抬手制止。三人就這么坐在幕府之內,等待著第二份信件的送來。
大約過了3個小時,太陽已經西斜,即將下山,帷幕再次被拉開,一名武士通報道“宇喜多秀家大人的侍從長菅正利大人在外求見。”
秀家與秀吉幾乎同步的說道:“快讓人進來。”
菅正利走入這明明處于夏日,卻有些感到寒意的幕府,跪下行禮道“京都來信,紅色加急。”
秀吉根本不做等待的從位置上站起,走到菅正利面前奪過竹筒,自己拆開閱讀起里面的信件,信件比較詳細了記錄了京都的忍者在6月2日看到的事件。
看得秀吉瞠目結舌,重復閱讀了好幾遍才把信件交給秀家。秀在由于早已知道事情始末,只看了一遍確認事情依照歷史走向之后就交給了幕府眾第三人黑田官兵衛。
結果黑田也像見了鬼一樣,反復確認了好幾遍,看著兩人見到本能寺之變時候的表現,秀家有些心虛自己只看了一遍的表現,會不會引起誤會。
好在兩人都把重點放在信件內容之上,對秀家沒有多做注意。尤其是秀吉,甚至一度又奪回了官兵衛手中的信件在此確認信件內容的真實性。
當在此看到信件之后,這個40多歲的中年人,一屁股坐在了泥地上,如幼兒般亂推亂蹬,從喉嚨深處發出嘶吼聲,那個聲音已經不能用哭聲來表述。眼淚從臉頰混著鼻涕流下。
秀家還是第一次看到秀吉這樣一面,一起不論情勢多么危急,秀吉身上總有一種樂觀的態度。
其實對于秀吉來說,信長應該算是他的親人,他父親從小去世,母親改嫁后不再管他。
讓年幼的藤吉郎學會了早早的自力更生,為了生存,他做過佃農,買過針,給津田屋打過雜,去駿河當過足輕。
直到在快30歲時候遇到信長,信長不以他卑賤,被信長親手培養扶植,很多御下之道和行軍打仗的辦法都是看著信長學來的。
他這20年的輝煌,如果沒有信長,更是無從談起,做過信長奴仆,替信長暖過草鞋的秀吉,甚至可以說將信長看作了自己的第二個父親。
后來他終于抬起那張丑陋的面容,摸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道“飛腳現在何處。”
“我看到第一封信件時候,就已經命令菅正利將他單獨看管,不可與任何人接觸。”
“是的,我已經調集了2個侍從隊分別看管兩個人,嚴令侍從隊的武士不可與他們對話”菅正利也沒見過猴子如此失態,配合前面秀家的命令,心中不足猜測到底是什么樣的大事會讓這兩位大大名都如此緊張。
見秀家在此事上做的滴水不漏,秀吉也就沒再說什么,反而官兵衛在此時開口道“大人,悲傷歸悲傷,此乃天賜大人奪去天下之良機,機會千載難逢啊。”
“請馬上回師畿內,以為右府大人報仇為名,挑戰日州守(明智光秀日向守的唐名),事成則可借此號令天下,諸侯群集于麾下。望主公速速決斷。”
官兵衛道話題的最后對秀吉的主語已經從平等關系的大人,轉變為主從關系的主公,由此可見黑田官兵衛已經選擇押寶與秀吉身上。
官兵衛此言,秀吉當然知道,秀家也知道,即便他不說,事情的本質也不會發生變化,秀吉自己都已經察覺到了這點,但是他們都沒有說出口,直到官兵衛心急如焚主動對著猴子勸進道。
為什么?因為此話后半段是只可意會不能言說的事情,更何況還有一個不知道事變的菅正利在一邊聽著,沒有退下呢!
沒看到他聽了官兵衛說什么“號令天下,諸侯群集于麾下”的時候20歲的壯小伙子,身子卻不住的顫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