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右近被問到這里,嘆了口氣說道“長宗我部小兒逼迫少年入伍,11歲以上皆從軍,這些孩子縱然年級小,但是當時攻城戰一片混亂,實在分不清楚,有許多還在都被誤斬,但是我在這里陳諾,沒有一顆首級是誤斬的,皆斬殺自箕浦城內,不信你可以問南條伯耆守。”
高山右近知道,山田信重在木村定次這里已經失去信譽,于是準備再拉一條螞蚱上繩。
聽到高山右近提到自己,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箕浦之戰混出來的南條元續支支吾吾的應承道“應該,也許,可能是這樣的。”
“伯耆守,你不能這樣回答,請你給出肯定的回復。”坐在上座的淺野長政對著南條元續說道。
其實在做最關心真實情況的就是淺野長政了,此時的他比高山右近倆人都煎熬,好不容易第一次作為總大將帶兵打仗就出了這種幺蛾子事情。
如果高山右近真的做了,他沒查出來最后被傳到上面去,自己一個不查之罪是跑不掉的,可能要跟著他們一起挨處分。
如果他們所說真實,自己卻處罰了他們,自己一個賞罰不公也是跑不掉的,被倆人告上去,自己又要吃不著兜著走,這樣難怪他迫切的想要從在場的第三位大名口中探的實情。
面對全場的目光,成為焦點的南條元續咽了咽口水,看向身邊的倆人,他可是知道也是上了賊船的人,自己的手下也存在殺良冒功的情況,現在算是和他們一條船上的。
做了極大的思想斗爭,在木村定次幾番催促下,南條元續終于不急不緩的說道“確實是這樣的,箕浦城的百姓在守將加地又五郎的帶領下,還妄想給我軍下毒后對我軍發動攻勢,等我軍攻入城內的時候,許多女子都拿著草叉地犁與我軍戰斗,我軍為此付出了一些傷亡,他們不是百姓,他們是亂民啊!”
聽到南條元續的話,心提到嗓子眼的高山右近和山田信重終于放了下來,腎上腺素的分泌讓倆人滿頭的冷汗卻不自知。
在南條元續為倆人背書之后,山田信重先一步走出案桌,來到木村定次面前,幾乎臉貼臉。鼻子頂著鼻子的說道“聽到沒有,木村大人,這些人不是百姓,是亂~民!,亂民啊!亂民”。
山田信重重復了三遍亂民,就是在為此事定性,對于亂兵自然沒有什么殺良冒功的說法,將他們納入首級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早就認定倆人有問題的木村定次一把推開山田信重,冷哼一聲,轉頭對著淺野長政說道“淺野殿下認為呢?”
淺野長政也是陷入兩難,理智告訴他這就是殺良冒功,但是他不敢輕易定性,他倒是希望木村定次作為勘驗首級的軍目付認下此事,誰知人家壓根不接這個茬。
萬般無奈之下,淺野長政只能說道“既然此事眾說紛紜,不弱將婦女和孩童首級暫時去掉,以312顆首級等級軍功,至于剩下的111顆,等殿下來了再做定奪。”
這本是折中的辦法,誰知兩邊都不得好。
高山右近和山田信重裝模作樣的反對兩句“這些都是我等斬獲,怎么能憑借佞臣的幾句臆測就否定我等武士的功勛?”
木村定次則是絲毫不給面子的說道“我是不會再此份軍忠狀上簽字畫押的,此份軍功大人要人就有你一人人畫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