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年輕一點的人,就算知道這條河道,也不敢開陌生的水域,還好有黃衛華掌舵帶路,他顯然對這條河道有過研究,四平八穩地駕駛著“華興號”穿過那片鬼樹林。
前面河道稍稍變寬了些,探照燈掃過岸邊的草叢,看到一些殘破的石馬、石墩灑落在地,十幾節青石臺階延伸到河中,雖然上面布滿了青苔,但仍是一個碼頭形狀。
任平生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史小憐告訴他的舊碼頭,這時已經日近黃昏了,距離他們約定的時間提早了半個小時,他生怕驚動不必要的人,讓“華興號”靠在碼頭上,關掉引擎,靜靜等待。
但等來等去,時間都過了1個小時了,碼頭上什么動靜都沒有,天已經蒙蒙黑了,樹林里的鳥叫聲一聲比一聲響亮,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任平生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坐立不安。
黃衛華也坐不住了,他試探性地問道:“老板,你說的的那人還會不會來啊,這天要是全黑了話,我們可出不去了。”
“沒事,他一定會來的,我們約好了。”任平生回答得很干脆,但他心里卻不像嘴上那么踏實。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但最后一步卻得等待,他生怕自己會栽在這一關上,史小憐那邊不會有問題吧,難道她病了,還是出了什么意外?
任平生心急如焚,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來,否則那幾個已經表現出不耐煩的船員們會造反,所以強忍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又過了7、8分鐘,在船員們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樹林里隱隱約約傳來馬達聲,那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近,然后看到兩道細長的光束在樹叢中穿梭,那光亮漸漸逼近,可以聽到車輪碾壓在土路上的悶音,和路邊枝葉刮在鐵皮上的咯吱聲,最后一輛白色的中型貨車開了出來,恰到好處停到碼頭面前。
從貨車上跳下三個人,兩個身形矮小的小孩,和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他們看到停著的“華興號”,紛紛向船上招手。
任平生早就看到這幾個人了,他也不打招呼,一步就跳上了碼頭,抓住那個瘦削身材的年輕人,重重地在他肩上錘了一下,口中叫到:“你小子怎么才來,操。”
那個年輕人身材單薄,蒼白的臉龐上掛著大大的黑眼圈,雖然神情疲憊,但眼里卻充滿愉悅,他反手也在任平生肩上錘了一下道:“你小子就會放屁,這路特難找,又不好走,換你試試,靠。”
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是林立松,他終于在晚了1個小時候后趕到他們事先約定的舊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