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退出印度仿制藥的生意,任平生付出的代價很大。
在經濟上,除了莆仙系買斷生意所付的3200萬元以外,任平生目前唯一盈利的產業已經轉手于人,之前在默默支撐他創業、投資的現金流已斷,今后如何,只能靠萬有網絡的發展了。
在感情上,安淇對“與癌共舞”這個群傾注了無數的心血和感情,作為任平生的代表,她因為出賣仿制藥銷售網絡的緣故,與黎儷等原先同舟共濟的病友決裂,在理智和情感上都大受打擊。
雖然以安淇的性格,和她對任平生的感情,沒有也無法提出反對的意見,但任平生知道,自此之后,兩人中間似乎產生了一層隔膜。
而最讓任平生苦惱的是林立松,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好友,自己事業上的得力助手,也因為這個交易,與任平生大吵了一架后,已經好幾天沒來公司上班了。
林立松并不反對任平生退出仿制藥生意,但在他看來,退出生意和把生意賣掉是兩碼事,而且對方還是臭名昭著的莆仙系。
任平生不同意林立松的看法,他覺得在商言商,自己辛辛苦苦創辦的這個銷售網絡,不能就這樣白扔了。
而且,就算自己可以退出,那些經銷商們愿意嗎?
他們投入的成本怎么算,他們的區域買斷權益金怎么辦,任平生現在沒有辦法補償他們,也無法承擔安撫這些人的重擔,與其自己去應付這個局面,不如把包袱甩給莆仙系。
同時,自己又能拿回一筆一次性的補償,以緩解萬有網絡的資金饑渴。
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任平生憑借自己獨有的話術技巧,以往面對這些場面時,都可以通過自己的解釋,說得人心服口服。
可這次,他身上的那股光環失效了。
林立松提出一個他無法回答的質問:“你想到過那些病人嗎,他們落入莆仙系手中,下場會如何?”
面對任平生的無語,林立松勸誡道:
“你這樣做,大錯而錯。”
對此,任平生只簡單回答了一句。
“小孩子才分對錯,大人只講利弊。”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林立松,他當場就拍了桌子,揚長而去。
林立松留下的最后一句話是:“做人不能這么無恥。”
任平生覺得很委屈,我真的無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