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他對我還是挺照顧的,我現在的職業不低,收入也可以……當時的房租他也給了啊。”
張溫梧越說越小聲,因為他的回答又招惹了更大的怒火。
“照顧個屁,你那是給他打工,拿薪水不是應該的嗎?我只不過是要份工作,有什么難的。”
“難道我很差勁嗎?”
“我長得很難看嗎,帶出去給你丟人嗎?”
“我是嘴巴不會說,腳不會動的人嗎?”
羅蕓香的一串反問,像扣動扳機的機關槍般接連打來,打得張溫梧應接不暇。
“他是老板,他說了算。”
張溫梧的聲音現在低得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
羅蕓香看著張溫梧垂頭低腦的樣子,越看越氣,越看越難過,她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往地上一砸。
玻璃杯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后分崩碎裂開去。
看著玻璃杯的碎片,羅蕓香好像找到一種解氣的方式般,走進廚房拿起碗碟往地上砸,砸完了碗碟還不解氣,走到客廳把一切有玻璃的物件都砸了。
她一邊砸,一邊口中還罵個不停。
“老娘我辛辛苦苦地在外頭上班,整天為了業務應酬,被那些男人欺負,你都不幫我出頭。”
“我想換個工作,你都沒辦法辦到。”
“你這樣的男人有什么用?”
“自己老婆都沒法照顧好。”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
羅蕓香的話,一字一句都像刀子般刻在張溫梧的心底,讓他心痛不已,流血不止。
但他又不敢出言規勸,生怕火上添油,讓羅蕓香更加生氣。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羅蕓香砸東西,任憑她一口一口地罵著自己。
家里一切能砸的都砸完了,羅蕓香也沒力氣了,她一把蹲在地上,頭埋進膝蓋里,委屈地哭了起來。
“我真是傻,我以為你是那個可以愛我、照顧我、保護我的男人,可你不是……”
羅蕓香一邊哭,一邊哽咽著說著。
張溫梧心中又痛又愧,他走到羅蕓香身邊,伸手想要安慰她,卻被羅蕓香用手打開了。
她抬起頭,往日里嬌媚的小臉蛋上都是淚水,淚水把畫好的眼線弄臟了,睫毛膏也化了,和那水蜜桃般紅腫的眼睛合在一起,像個脆弱的娃娃般,令人生憐。
“小香,你別哭了,我會好好努力的,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張溫梧拿出自己最大的誠意,很用心地說著。
但羅蕓香絲毫沒有受感動,她臉色發青,目光淡漠,無視張溫梧的懇求,只是冷冷地拋下一句話。
“張溫梧,你知道嗎,我很后悔認識你。”
隨后,羅蕓香霍地站起身來,走入臥室,把衣柜里自己的衣物全部塞進行李箱,然后拖著行李箱,看都不看張溫梧一眼,就踩著高跟鞋,蹭蹭蹭地開門走了。
張溫梧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凌亂不堪的臥室,看著滿地的碎片,他的心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