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看了看被學員們拉住滿臉激憤的林立松,再看了看臉上還掛著驚懼不安的劉鳶,他微微搖了搖頭。
此事不可以就此罷休。
自己再怎么說,也是這群人的領袖,如果就這么放過對方的話,自己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威信肯定會大打折扣,以后還怎么領導手下。
此時,任平生決不能退縮。
所以任平生冷靜地看著阿鐘,淡淡道:
“你們的人,剛才冤枉了這位女士,并且對她做出很不禮貌的行為,我覺得,他們應該當面跟這位女士道歉才對。”
阿鐘臉上微微透露出不悅,但他既然已經看出對方的實力,而且此時理虧的是自己,也不好繼續將事情鬧大,只好對那兩名下屬使了個眼色。
那兩名黑衣人臉上雖然有些掛不住,但還是依言走到劉鳶身邊,語氣沉重地向她道歉,并把那架佳能EOS1000D還給她。
劉鳶已經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這時她正扶著摔了一跤的林立松,對于黑衣人的道歉她只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沒好氣地拿回相機。
劉鳶似乎還想說什么,被任平生抬手阻止住,然后他轉身對阿鐘道:
“剛才不小心驚動了觀鳥,這是我們這邊的錯,我也代表這邊表示歉意,接下來不再打擾。”
任平生眼力極好,他已經看到了幾十米外那兩個男人的身影,從他們的舉動,以及這個時間點,可以判斷出,他們是特意在清晨來此濕地觀鳥的愛好者,只不過這兩個人的排場實在太大了,隨身還帶著這么多個保鏢,在公共場所私設禁區。
任平生知道,觀鳥活動,最忌諱有人在附近大聲喧嘩,不管是非曲直,他們剛才確實鬧出不小的動靜,所以任平生才會出口道歉。
他這番話堂堂正正、有禮有節,聽得幾個黑衣人臉色好看多了,再加上他自帶不怒而威的氣場,令阿鐘心中暗自贊嘆,這種人物現今很少見了。
所以,阿鐘也很和氣地與任平生客套了幾句,目送著他們轉身離去。
......
這個意外的沖突,在任平生的手段下,終于消弭于萌芽階段了。
林立松雖然摔了一跤,但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一向平和的他很快就消氣了;
雖然那兩個黑衣人已經道歉了,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扯落衣服的劉鳶還有些憤憤不平,返回的路上還在數落那幾個人的囂張姿態;
幾個有為俱樂部的小伙子頭一次碰到干仗的機會,但并沒有真正動手打起來,他們反而顯得有些遺憾,一路上都在比劃嬉鬧,假裝自己正在和黑衣人開戰的樣子。
任平生并沒有太過關注這些。
女人的氣量比較狹隘,小伙子們不知天高地厚,但任平生卻是個閱歷豐富、城府很深的重生者,他早就看出那群黑衣人的身手非比尋常,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個誤會,能夠這樣收局已經很不錯了,無需徒生枝節。
任平生關心的是,這群黑衣人所保護和服侍的對象是誰,那兩個清晨在東灘濕地觀鳥的男人又是什么來頭。
在離去的時候,耳朵靈敏的任平生捕捉到那個帶頭的黑衣人訓斥部下時,似乎提到過一個人的名字。
雖然聲音模糊不清,也沒有聽到具體內容,但從帶頭黑衣人的語氣里,他對這個人似乎十分尊敬。
帶頭黑衣人提到的名字叫:“趙公子”。
趙公子是誰?
任平生隱隱約約中,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似乎在什么地方聽到過,但他怎么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