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六大家,比起大業四閥。
終究是差了一些。
“燕還真你干嘛報我名字!”
本來在二層樓瞧人斗蛐蛐的燕平昭,不知何時跑了下來,湊近說道。
“我這是為你揚名啊!還未入境就徒手擊斃一個武道二重天的兇徒!傳出去足以震動華榮府!而且還是伏龍山莊的內門弟子,更有含金量了!”
陸沉坦然說道。
“難道剛才那聲自報家門,沒有讓你心里暢爽不已?”
燕平昭神色訕訕,閉口不答。
老實說,聽到陸沉喊出“殺人者燕平昭”六個字。
他簡直如同大熱天喝上一杯冰鎮涼茶,渾身上下通體舒泰。
當時就想,以后若是闖蕩江湖,懲奸除惡,必定要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本少爺鐵肩擔道義,絕不會出賣自家兄弟!這件事就由我一人承擔!你放心,哪怕是父親問責下來,我也絕不會吐露半個字!”
燕平昭說得大義凜然,臉上的笑意卻是忍不住。
“果然,人前顯圣,大出風頭是剛需,誰都喜歡。”
陸沉嘴角微翹,走到燕如玉的身前。
把小丫頭捂緊耳朵的雙手放下來,然后讓她睜開雙眼。
嚴獨浪一掌被人腦袋拍進胸腔里的那一幕,實在過于血腥。
這要是給玉丫頭瞧見了,恐怕要做好一陣子噩夢。
“昭少爺,這位……”
淪為路人的兆應求面帶笑容,開口問道。
通過剛才的對話,他大致弄清楚了。
掌斃嚴獨浪之人,并非真正的燕閥長房嫡系。
但是聽他說話的語氣,做事的派頭,也不像泛泛之輩。
華榮府何時出了這樣一位天賦驚人的武道神通?
“二房嫡系,燕還真,我的同族兄弟。”
燕平昭如實回答,轉而叮囑道:
“兆幫主,今天這件事,我們也算是給河間坊擺平了一個大麻煩。”
“如若有外人問起來,這個惡賊被誰所殺,怎么回答,你應該清楚吧?”
面對陸沉的時候,燕平昭總是平白無故矮上一頭。
但換成燕厲、兆應求這等“下人”,他姿態立刻拔高了一大截。
“兆某心里有數,要不是昭公子及時出手,河間坊受到的損失可就大了,這份情,我和幾位當家記在心里。”
“在場的人本就不多,要隱瞞下來并不難。”
兆應求眸光閃爍,心里反復念了幾遍“燕還真”這個名字,似是要將其牢牢記住。
此前聽說燕閥之中,長房與二房面和心不和,彼此互相爭斗。
如今一看應該是空穴來風的小道傳言。
否則。
長房的昭公子與二房的真公子。
兩人怎么會走得這么近?
還互相稱兄道弟!
“對了,我們在一層樓押寶下注贏了不少,最好盡快結算清楚,別耽擱了時間。”
看到陸沉使眼色,燕平昭連忙補充道。
“那是自然。宋管事,真公子適才贏了多少籌碼,你翻倍……”
兆應對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宋解劇烈咳嗽給打斷了。
“加上還未揭盅的那一鋪,真公子一共在金樓贏走了一萬四千四百兩,如若翻倍結算,便是兩萬八千八百……兆爺三思。”
聽到宋解壓低聲音苦笑解釋,兆應求面色微變,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你們讓一個半大點的孩子從手里贏了……一萬四千多兩?白花花的銀子流水一樣送出去了?”
兆應求一臉不敢置信的震驚神色。
無影手宋解的本事,他再清楚不過。
當年一人斗敗十三家賭場,逼得對手關門停業。
這份威風,整個華榮府都沒幾人能比得上。
有這樣的高手坐鎮,金樓開張近十年就沒有被砸過場子。
今日是什么情況?
“我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甘愿受罰!”
宋解捂著胸口慘然一笑。
他也沒想到。
自己的名聲會折在一個半大孩子的手上。
“沒想到真公子武功天賦出眾,賭術也這么厲害。”
兆應求心下了然,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