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四千四百兩銀子,稍后就給幾位準備好。”
翻倍結算的事兒,他是再也不提了。
燕平昭瞪大眼睛,回頭看向面色平靜的陸沉。
他貴為長房嫡系,月例錢加上三幫四會的孝敬禮金。
攢個五六年,也未必能有這么多!
一萬多兩銀子是什么概念?
即便是去花樓喝酒,叫最好的姑娘,能玩上足足一個月!
去食樓擺宴席,吃最貴的菜肴,可以三個月不帶重樣!
就這樣,一場大戲落幕。
跟隨嚴獨浪而來的伏龍山莊弟子,沒有帶頭人,自然難成氣候,灰溜溜抬著尸體便走了。
宋解仔細結清賭籌,把共計一萬四千四百兩的銀票教到燕平昭手里。
他出身豪閥大族,卻也沒有一次性摸過這么多錢。
財政大權都在父親、大哥、二哥他們那里。
跟自己沒什么關系。
腰纏萬兩,燕平昭走路都有些輕飄飄的。
他出了金樓,急忙發問道:
“你跟誰學得賭術?能從宋解手里贏錢!還贏了那么多!”
陸沉淡淡一笑,不甚在意道:
“無影手武功不高,一境武者而已,加上早年受過傷,賭術未必有你想得那么高超。”
這一趟河間坊確實沒白來。
一萬四千四百兩,足夠他把名樓的武功秘笈一麻袋、一麻袋裝回家了。
當然,前提得是凡品級別。
但凡入流的武功,視功效不同在成千上萬之間浮動。
上乘武功,更是萬金難求,根本不會拿出來。
陸沉并不覺得,名樓里會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獲。
此方世界的武功,可沒有什么明珠蒙塵、神物自晦的撿漏說法。
“贏了那么多錢,咱們該去干點什么?花樓吃酒!食樓擺宴!”
燕平昭揮舞著那一沓銀票,興致高昂。
“你自兒個去吧,我帶著玉丫頭走名樓挑選幾本入眼的武功,然后休息一會兒。”
陸沉擺手。
毫不吝嗇分了四千四百兩銀票給燕平昭,隨后把剩下的揣在懷里。
“本金可是我給的,怎么也得一人一半吧。”
燕平昭撇了撇嘴,嘟囔著道。
“四千多兩還不夠你花銷?花樓最貴的姑娘也就一千兩過夜,你能喊上四個了。”
陸沉也不搭理,自顧自往名樓方向去了。
這位長房三公子,不重財,不好色,唯獨愛出風頭,還有就是嘴巴碎了一點。
“來河間坊不找樂子去看書,不解風情。”
燕平昭小聲嘀咕了兩句,拿著銀票樂滋滋朝花樓走。
……
……
名樓與金樓不同。
內里一片安靜。
客人極少。
攏共分為兩層。
一樓是諸般兵器,寒光閃閃,銳意沖天。
常人走進來,往往會感到幾分涼意。
二樓才是各類武功秘笈,一本本分門別類,放置于木盒當中。
按理來說,這樣的地方就好比懸空寺的藏經閣,大業皇城的武庫,都是戒備森嚴。
好杜絕有人心生歹意,動手搶奪。
實際上,名樓除了幾個打掃迎客的年輕伙計,以及兩名管事。
就再也沒有多余之人。
“要么這兩位管事是厲害至極的高手,要么就是名樓里沒有一件值得別人冒險的好東西。”
陸沉帶著玉丫頭登上二樓,看到一個面目普通的中年男子。
對方著一身漿洗發白的素色長衫,正低頭捧書看得入迷。
“管事,不知道名樓之中的武功售價幾何?”
陸沉屈指兩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啊?盒子上標有價格。普通拳掌技擊會便宜點,身法、內功就稍微貴上一些,如果客人想學刀法、劍法,約莫得花個上百兩銀子才行。”
那個中年男子像是嚇了一跳,匆忙抬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