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看了呂緯半晌,點點頭,“我給你寫一份雍王令”
呂緯又從后門回到了府中,他妻子李梅一直等在后門,隨時給他開門。
呂緯回到書房,負手走了幾步,從懷中取出陳慶給他的雍王令,交給妻子道“你把這份雍王令千萬收好了。”
李梅看了看雍王令,不解道“你要這份雍王令做什么,難道雍王將來不會替你證明”
呂緯嘆口氣道“我就怕將來雍王利用這件事來殺我,我百口難辯”
李梅更加不理解了,“你是他舅子,是他兒子的親舅舅,他為什么要殺你”
“你不懂,人是會變的,尤其登上了至高權位之后,伴君如伴虎,他可不是宋朝皇帝,會遵守不殺文臣的規定。”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殺你”
呂緯沉默片刻,冷冷道“假如有一天他要廢儲,我就會是他第一個要除掉的障礙”
呂緯見妻子的臉色大變,他立刻意識到不該說這種事,連忙把妻子摟進懷中安慰道“其實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不大,我只是怕發生其他情況,萬一有朝臣用此事攻擊我,殿下又不好證明,那這份發黃的庸王令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李梅狠狠在他肩頭捶了兩拳,紅著眼睛道“你剛才說的話嚇死我了”
“別別雍王人不錯的,他答應借錢給我買宅子,而且還每月給我加了三十貫的特別補貼。”
呂緯連忙把買宅子,投錢進官商,還有補貼之事說了一遍。
李梅卻一點都不高興,搖搖頭道“我寧可不買宅子,也不要什么官商好處,更不要這個補貼,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參與此事”
呂緯很無奈地苦笑一聲,李梅又道“我知道你沒辦法,他的命令你必須執行,我只是表達一下我的情緒而已,我去把雍王令收好。”
李梅拿著雍王令走了,呂緯望著妻子的背影,低低嘆息一聲,陳慶將來若要殺自己,一千個理由都找得到,豈是一份雍王令能擋得住
自己要一份雍王令,只是希望陳慶將來看到這份已經發黃的雍王令,便會想起當年的舊情,饒過自己。
次日晚上,呂絞果然又上門了,這一次王雙也一起來了,只不過王雙等在外面的馬車內,心中既忐忑不安,但又懷著一線希望。
他完全理解呂緯不愿直接和自己打交代,而讓呂絞來當中間人,如果一旦出事,他可以把罪責完全推給呂絞。
不過唯一遺憾的是,呂緯也搞不到圖紙,只能退而求其次,搞一顆鐵火雷。
“能搞到鐵火雷也不錯了”王雙輕輕嘆息一聲。
大約一刻鐘后,呂絞獨自一人出來了,他過了道路,直接來馬車前,王雙臉色一變,拉開車窗問道“他知道我在這里”
呂絞點點頭,“他猜到了,然后我有事要給東主說”
“你上車”
呂絞上了車,對王雙道“他今天去調查了,他說唯一的漏洞,就是各軍退回來殘次鐵火雷,需要退回火器局重造,他說漏洞就在入庫之前,送鐵火雷的人已經走了,但倉庫還沒有清點,如果少一顆也沒有太大問題。”
“殘次品啊”王雙有點不太愿意了。
呂絞又解釋道“呂緯說,鐵火雷是西軍的最高機密,泄露機密要全家抄斬,風險太大,鐵火雷管理極其嚴格,整個西軍只能他能拿到一枚殘次品,而且他只做一次,如果我們不接受,那就算了,還有,他的要價不低于三萬貫錢,低于這個價格他也不干。”
王雙想了片刻問道“他有沒有說,殘次品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他說有三種情況,一種是路上發生的損壞,比如不小心進水了,再比如傾翻后火藥潑コ隼矗壞詼種是士兵搬運時出問題,最多的情況就是不小心把火繩拔出來;第三種就是用鐵火雷訓練時,火藥燒光了卻沒有爆炸,這種情況最多。”
王雙嘆口氣道“第一種情況和第三種情況我都不能接受,如果實在只有殘次品,那我只能接受第二種情況,士兵不小心把火繩拔掉,至于錢不是問題,你去給他說。”
呂絞跳下馬車又回去了,這一次時間更快,一盞茶后就出來了。
他坐上馬車道“呂緯答應了,他說他還要安插心腹進火器庫,還要等殘次品送回來,最快一個月,最遲兩個月,讓王東主耐心等著。”
王雙點點頭,現在也只能耐心等了,好在都元帥取消了完成任務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