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鎮那場那場大戰不免傳入廟堂之中,洛陽城安合殿內的朝誦之上,文武百官依次按位置排隊等候大內太監那聲:“進朝”。文官以霍五豐為首站立于左邊,武官則是以盧殿生為一系的站在右邊,今日還沒等霍五豐進諫,皇帝率先開口:“今日起重建東廠由大太監總管張馮敏負責,盧殿生,你手下羽林軍擴充兩千人”
說完之后殿內一片嘩然,前朝東廠的重建就在絕大多數的意料之外,更何況充軍一事。盧殿生立馬匍匐于地:“陛下英明”。烏恒聽罷坐回龍椅并未再說什么,張馮敏向前一步喊道:“無事退朝!”
退朝之后本來是文武各走其位,沒想道這天吏部侍郎蔡信走到盧殿生身邊說道:“恭喜盧大人又收入兩千兵甲,這下?”結果盧殿生冷哼一聲說道:“蔡大人有什么事兒現在直接明白的說就好,盧某一介武夫,懂不得那些彎彎繞,而且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呢,你我走太近了不好”蔡信邊走邊思索道:“你說這個東西兩廠成立,是不是那位對我們有些懷疑了啊?”盧殿生看了一眼回到:“你呀,說什么都不說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說當前那大太監權力太大了嗎?這有什么,全天下都知道,你還跟我打馬虎眼,你呀不是我說你,為官為了什么?我為官就是為了保護皇帝,只要太平無戰事,我不管是誰執政也好,你呢,一直看著這邊瞅著那邊,你這吏部侍郎我看啊,該換一換了”蔡信立馬出做難為情的表情:“我豈不知是那張馮敏干涉的太厲害啊,本來想著參他一本,沒想到倒讓他官進一步,現在那張馮敏掌管了東廠,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朝東廠是什么組織,哎呀,這下可難辦了”盧殿生冷笑一聲:“怎么,你覺得你有辮子能握在他手里?”蔡信立馬答道:“那沒有,那肯定沒有”“哼,那就好,我們一文一武兩大派系,還能叫一個太監奪了權?我現在還是洛陽城內御林軍大將軍,你現在還是吏部侍郎,踏踏實實的,瞧你慌的那個樣子,我都嫌你礙眼”蔡信訕訕道:“這不是太平盛世之下文官吃香,亂世之下武官得道嘛,眼看著人家蜀王和文王都要反了,這你叫我怎么才好啊,我是不是得先預防著不是?”盧殿生揮手道別:“我不管你怎么著,你們蔡家名門望族,我呢就是一步一步在軍功中走上來的,我和你不一樣,我勸你啊別想那么多”張馮敏站在殿前,冷眼看著二人走遠。
后院之內,自從打下這洛陽城之后,烏恒作為天子便沒怎么重新修整,大多數建筑還是之前割據之時的大魏國的那模樣,后花園之中皇帝烏恒與張馮敏對坐下棋,皇帝捻起一枚棋子:“千古罪名,宦官干政,先生可曾想好?”張馮敏座下一子之后答道:“確定無誤”皇帝念起一字猶豫道:“朕為大成,愿意付出很多東西,先生知道”張馮敏答道:“知道”隨后皇帝烏恒落下一字,封了張馮敏棋路的留后位,皇帝站起來俯身說道:“當年青城山掌教幫那兩個孩子奪運勢,唯獨我那小兒子得到了一些國運,但是本來作為誘餌的你的孩子,卻得到了武運”皇帝抬眼看了看張馮敏。張馮敏沒有任何表情的下了一子,這子落座在斂尾之間,棋盤頓時展現出一陣生生不息之勢,張馮敏看著皇帝:“可否?”皇帝眼前一亮想起了許多年起前那場不為人所知的博弈。
時間的車輪驟停,往回溯幾年位于徐州之內的張池湖上,湖中有一小亭,亭中石桌上只放了四枚石塊形成了:正北,西南,中,東南四各方位。小亭之內落座四人,亭中四人成犄角狀,一名頭發花白但是身體健碩的老者身后站著一位謹慎的年輕人,另外兩邊則是一位有著兩辮胡子相貌猥瑣的矮子,其余的則是一位少年代替。這一幕看似滑稽不搭調,但是如果告訴外人這個亭內的幾人名號,足可以嚇死人。三大謀士的第一次見面就在這個小亭之中,之前的三人各領風騷根本沒必要見面,但是這次賭的很大,不見恐怕以后也再無機會了,于是三人約好了在此時此刻的湖中亭內,親手下定屬于自己最后的歸屬。
世間三大謀士,狡兔,流狐,蠢驢。用日后撰寫歷史的人來講:“這三人,得其一,可得天下。”但偏偏三人在同一個時代出現了,于是這三人便約好了在某一處相聚各自下注,賭的排面就是這天下!亭中許久的靜默被兩撇小胡子的人打破,他看看了一眼這四個石頭隨后抬起頭看著那名老者:“我是狡兔我承認,對面那個應該是那個狐貍的代言人,你呢?我可不相信你就是那個號稱三謀士之中獨占鰲頭的蠢驢!”
沒想到那名老者無奈狀指了指身后那名恭謹的少年說道:“啊,被你看出來了啊,他是蠢驢,我就是個演戲的,那我能走了嗎?”“噗”突然對面代表流狐的那名孩童笑了出來。狡兔絲毫不以為意,盯著那名少年道:“你確定你今天所做的決定可以代表你背后那個人?”被突然提問的少年打了一個激靈,當時他還沉浸與那老者的幽默之中呢,少年收斂了笑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蝴蝶印記隨后仰頭說道:“徐某可以代表。”
“好好好!”留著猥瑣胡子的狡兔隨即說道:“那就來吧,這局簡單誰先來?”沒想到那老者和那位少年同時指向自己,“呵呵,那我就先來”隨后狡兔盧植把那位于西南的石頭拿起,隨即打了個響指微笑道:“走咯”石桌上只剩三顆石頭那名老頭點胬了胬,隨后那名少年拿起了正北方那顆石頭,少年其身后行了個禮轉身離去,現在桌上只剩兩顆石頭,那老者嘆了嘆氣對身后的年輕人說道:“這叫我老頭子怎么選啊,徒弟,你來選,剩下的就是我的”那身后年輕人深吸一口氣,看著桌上只剩兩顆石頭的局面跪于地上叩首道:“師傅,就此別過,師傅所教之學識今后會用于廟堂之上,師傅所說之話語會充斥我所心,師傅所希望的徒兒會盡力實現。”
隨后那名少年拿起了位于中間的那顆石頭。最后只剩下老者盯著那位于東南的石頭唉聲嘆氣之間突然老者頭上一記長虹掠過,老人抬頭看了看,突然笑了出來:“我先找到我的蠻兒,再找你,不用出現的那么早”老人站起身離去并沒有拿那顆石頭。三人四賭注天下,幾個人一個賭局便奠定了天下日后走向。這賭局還是最簡單的壓一付三。
狡兔剛出亭子不遠,看到路中間插了兩把劍!盧植還沒等反應的時候有一個小胖子慢悠悠走了出來戲虐道:“聽說鼎鼎大名的“狡兔”選擇了我?”那小胖子一把攬住盧植:“哎喲喲,看你的小胡子若不知道還以為你是那個狐貍呢。”盧植尷尬一笑然后想掙脫出來但是沒有任何作用,隨即那小胖子松開了手,周圍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瞬間圍上,那小胖子掃視了一圈:“帶軍師回家,對了補充一句我叫劉邦。”
說來可是可笑,大寒王朝的建立起時就是幾個人在某一個小亭子里說了幾句話的結果,狡兔歸于劉邦,幫助劉邦憑借戰功僅立于武王烏禪之下,流狐沒有出現,但是他的徒弟宋道濟卻幫助烏禪取得了曠世奇功。而那蠢驢直到今日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只知道當年大寒王朝出了個名動天下的太監總管張馮敏,至此基本上確定了三大謀士歸屬,狡兔忠于劉邦也是壓了劉邦,流狐徒弟投向武王烏禪麾下,蠢驢則不知所向。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次三大謀士齊聚,確實奠定了之后天下的走向,每位謀士所壓的人到最后也贏得了最大的利益,蜀王劉邦、武王烏禪、南王周自如,這三大藩王經過群雄割據年代之后,各有所取各有所得。現在不光是江湖中人士覺得大寒王朝以后皇帝可能會換人,蜀王和南王的態度彷佛慢慢的宣告了,擁兵自重乃是大忌,但是蜀王和南王就這么做了,而且做的徹底,蜀王成立了自己的精銳部隊,南王無限制擴兵,武王一直掌握著大寒王朝大部分軍隊,若把他們放在地圖上就會看到,武王勢力依然最大,掌握著最多的精兵強將,這些都是經歷過群雄割據時期所留下來的精銳,蜀王位于川,地理條件也好現實條件也好,注定了不會有大規模的部隊出現,但是蜀王聽從了他那軍師,改定了策略以精銳取勝,南王周自如占著最好的地理位置,百姓富足州內平靜,屬于后發制人那種類型,誰知道在這種經濟條件之下,會醞釀出多么恐怖的軍隊,我們再來看看文王所處轄區,這是讓人最放心的區域,眾所周知文王根本不重心與國家大事,他那大桌上擺滿了自己的詩文書畫。后世評價只能給出一句:“不幸生出帝王家”
身心疲憊的李奇奇臥在一棵樹下,滿臉是血的她依然精疲力盡艱難的抬起手中的樹枝想要再以圍棋中的“反板”一法在氣韻上幫助烏善一籌,可正當李奇奇顫顫巍巍抬起之時,遠處傳來了陣陣轟鳴的馬蹄聲臨近,到身前為首的一人翻身下馬:“武王麾下青字營,我們老大青山叫我們把你帶回去,希望你配合一下”李奇奇聽聞青山的名號,這顆心算是放下了,隨后為首的那名官兵便架起李奇奇置與馬背,忽然一陣大風襲來吹得許多將士掩面,只見一名儒者模樣身穿青衫的中年人緩步到來,所有官兵立馬豎起刀槍,為首的那人看著來者說道:“這個女人我們要帶走,速速退去便好,我們不想惹麻煩”
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李奇奇微笑道:“我也沒說要帶她走啊,我的意思是直接搶了便是”為首的那名衛兵聽聞立馬道:“殺敵!”身后士兵涌出。中年男子看著對面沖來的士兵只是隨手捻起一子狀:“退下!”那些士兵沖鋒的陣容瞬間被打散,仿佛又千軍萬馬立于身前寸步不得。中年儒士走到李奇奇身邊將她背于身后,轉頭回身揮手又捻了一字狀抬起之后放下:“斷相思,都說相逢何必曾相識,這不就讓我找到你了。”中年儒士右腳用力塔下瞬間那名儒士腳下攤開了一副棋盤,一股又一股的氣浪推向那些士兵,瞬間追上來的那些士兵皆倒而去但并未受什么傷害只得目送那儒士離開。為首的那名將領也算身經百戰,但是只能咬著牙看著他們離開,饒想到自己的仕途可能就毀于一旦,想著如果是江湖中的絕頂高手攔截,一是也好說,另外估計青山也不會太怪罪不是。那為首的官兵隨即大喊道:“可敢問您大名?”那名儒士只是輕輕說道:“程心意”聽到這個名號之后為首那兵長瞬間釋懷,他內心這下總算知道怎么交代了,這攔不了。這哪里攔的了啊!!這可是之前武評十強武者之中的“棋圣程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