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我上街干活去了。”
小濟嘴里塞著塊餅子,才出破廟大門,就撞上了清早遛彎回來的周秦川。
如今的周秦川,每日清晨都早早起身,簡單洗漱一番。
他已能自行從廟里的井中打水,傷腿也可落地緩行,加上拐杖,已經用不著人服侍了,故而小濟不用陪他早起,能多睡一忽兒。
然后獨自出行,在周圍轉上一圈,呼吸新鮮空氣的同時,也算是低強度的運動。
周秦川特意針對傷腿,在能承受的疼痛范圍內,咬牙行走。
骨頭上的傷勢,康復期的訓練十分重要,甚至關系到骨頭能不能長好,相關肌肉會不會萎縮等等,不容輕忽。
待他回轉破廟,小濟也已醒來,多半連早飯都做好了。
兩人大部分時候能一起進食,遇上廟會,或是周秦川回來得晚些,就只能簡單地打個照面了,就像今日這般。
待周秦川吃完小濟留給他的朝食后,廟里已然空蕩蕩一片,只剩他獨自一人。
他自己估摸著,飯后休息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遂開始每天例行的肌肉訓練。
按大明本土人士的說法,這叫做打熬身子骨。
目前還是那兩樣,跪式俯臥撐,加引體向上。
雖說有些簡單乏味,不過周秦川還是練得很有興致。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什么事兒都得踏踏實實的,一步一個腳印地夯實基礎。
肌肉的酸脹和流淌的汗水,都是周秦川以前不曾體會,現如今卻異常喜愛的感受。
更何況他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進步,更沒有理由不用功了。
這一通訓練,加上休息,差不多就能折騰到正午。
然后稍稍洗漱一下,這里周秦川倒是不會像一些完全不懂人體生理的穿越前輩那樣,用冷水沖洗自己汗淋淋的身子。
大汗之后,不但不宜沾冷水,就是風也最好不要吹,三伏天也不例外。
即便身體素質好,不會因此得病,但總歸是在體內埋下了隱患,說不定哪天就會來個大爆發,大病一場。
周秦川一般是用干布拭去汗水,換身衣衫即可,至于洗澡,那是傍晚的事。
彼時多半就在河邊,方便得很。
土灶邊有吃食溫著,這是小濟特意給他留的。
之前周秦川上街干活的時候,都是同大伙兒一樣,一日兩餐。
如今既然不再行乞,還要打熬身子,他就又恢復了三餐。
小濟如今銀錢掙得不少,周秦川自己釣魚也能打打牙祭,倒是不用愁吃。
不過早、中兩餐相隔甚近,他吃的也不多,就是用剩下的餅子墊巴墊巴,說是午點更為合適。
收拾好鍋碗,周秦川開始拾掇釣具,下午的漫長時光,還是得到河邊去打發。
還未出門,吳大回來了,帶著兩人,臉上神色不善,似乎摻雜著憤怒、擔憂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