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要不你和我一起練字罷。”
小濟突然插嘴道,右手還是如同拿笤帚一樣拿著筆,對于周秦川遜稱自己只識字的話,并未放在心上,兄長還是那個英明神武、睿智博學的兄長。
只是覺得兩個人一起練字的話,應該更好玩些。
聽到此話的周秦川卻是心中一動,是個好主意。
他自后世而來,很多繁體字能蒙出來,不過大都不會寫,這般寫一遍千字文下來,文字這一關應該就能過了,順便也把字兒再好好練練。
此時寫出來的字體好壞,不僅關系到個人顏面,更是讀書進學上考場的敲門磚。
若寫出來的是一筆狗爬字,你就是學富五車,妙筆生花,在科舉路上也是走不通的。
“行,咱哥倆一起練。”
周秦川很快打定主意,答應了下來。
蘇幼蓉聞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眼下他們不過暫時棲身此地,只需攢夠銀錢,就會繼續北上,她相信周秦川也是這么想的。
之后不論是去張秋還是京津,總得有個討生活的路子才是。
眼下賣面包的行當不是不行,不過終歸辛苦了一些。
作為小本起家的法子不錯,若想再進一步,就有些不夠看了。
父親的本事雖然沒有學全學精,但蘇幼蓉還是想再開個書畫鋪子。
這行當她門兒清,利潤豐厚,運氣好的話,做上幾筆就能發家,還不用太過操勞。
賺錢的同時繼承家業,告慰父親在天之靈豈不是好。
只是她一介女流,拋頭露面始終有不便之處,周秦川若能出手相幫就最好不過了。
不過干這行當所需學識不淺,盡管尚不知周秦川成色幾何,但就談吐來看,蘇幼蓉認為還是不夠的。
最好能跟著她學上一段時日,但是要一個大老爺們兒請教她這女流,這種話蘇幼蓉可不敢說。
像小濟和她阿弟這類稚童跟著她開蒙讀書,沒多少人會有閑話。
但若是一個成年男子,那是打死都不會跟一個女子討教的,丟不起那個人。
眼下周秦川主動要求和小濟一塊兒練字,讓她悶在肚子里的話都不用說了,省心不少。
沒想到周秦川身為男兒,卻沒有驕矜之氣,對于跟女人學東西之事,一點抵觸都沒有,倒讓蘇幼蓉刮目相看。
當下無話,周秦川哥倆一人一支筆,相向而立,共用一個硯臺,各執一張字帖開始練字。
周秦川這邊不用蘇幼蓉操什么心,字兒都識得,執筆姿勢算得上規矩,寫出來的字在她眼里也勉強入了門,剩下的就是水滴石穿的磨練了。
讓蘇幼蓉頭疼的,是小濟這熊孩子。
先是耐心地教他認字,由于小濟什么都不懂,僅此就花去了小半個時辰。
隨后又耗去一刻鐘,教小濟握筆運筆,最后才讓這小子自行練習,沒想到其后還是狀況不斷。
“幼蓉姐,我尿急。”
“幼蓉姐,我尿又急了。”
“幼蓉姐,我尿...”
“小濟!”
蘇幼蓉眼角抖了幾抖,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