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個時辰,你已經尿了三回了,這回再急也給我憋著。”
“幼蓉姐,我屎...”
“屎急也不成。”
“幼蓉姐,我手酸。”
小濟終于說了實話。
其實豈止是手酸,短短的這么一會兒,他只覺得渾身上下哪兒都是又酸又痛的,比在烈日下行乞一天還要難受。
“手酸?手酸很正常,一開始寫字,誰都會手酸,練上幾天就好了。”
蘇幼蓉平心靜氣地講著道理。
練上幾天?小濟無比絕望,瞬間泄了氣,直接求饒道:
“幼蓉姐,我實在寫不動了,稍歇一會兒可成?”
他這會兒氣喘不上來,手抬不起來,偏偏還不能動,小濟感覺他就像一條被拋在岸上的魚兒,快要死了。
蘇幼蓉則很想發火,想到小濟初次習字,不可逼迫過甚,又深吸口氣把火壓了下去。
從周秦川身邊轉回小濟身后,打算看看他這么一會兒的成績,只要勉強過得去,就放他一馬,讓其休息一會兒。
不看還好,一看火氣就再也壓不住了。
從這小子尿遁屎遁不成到此刻,居然一個字都沒有寫出來,敢情就一直在和她拌嘴,根本沒有動過筆。
“小濟!”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蘇幼蓉揮了揮手中那根被她拿來當戒尺的藤條,“唰”的一下,抽在了這熊孩子的屁股上。
自正午賣完面包之后,東叔就回后院自己的房間歇著去了,此刻大堂內只有他們三人,蘇幼蓉氣惱之下,根本無需顧忌。
小濟“嗷”的一聲慘叫,這還是他首次挨了蘇幼蓉的打。
他對蘇幼蓉又敬又愛又怕,自是不敢反抗,但不反抗不意味著他不敢溜號。
當即就想扔了手中筆跑路,不過想到蘇幼蓉一開始再三交待,對待筆墨紙硯,需得存有敬畏之心,不可輕忽。
終究不敢違抗這番交待,將筆放回硯臺上架好,這才撒開腳丫子往大堂門外跑。
蘇幼蓉剛才那一下,其實最后是收了力的,不過聽這小子叫得甚慘,禁不住心有不忍,正打算變變臉,懷柔一下。
沒想到這小子放下筆,居然跑了,禁不住怒氣更甚。
“給我站住,小濟!”
喝聲中,蘇幼蓉揮著藤條追去。
一旁的周秦川不為所動,該干嘛干嘛,繼續練字。
與蘇幼蓉相比,他同小濟更熟些,自然能聽得出那聲慘叫中的浮夸和做作。
這小子皮厚肉糙,蘇幼蓉不輕不重的那么一下,疼是有點疼,但哪能打得傷他,不用擔心。
反正周秦川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難以唬住小濟這熊孩子了,如今蘇幼蓉要教他讀書,倒正好可以教導教導這小子。
小濟跑到大堂門口,眼看就要越過門檻,一旦躥出門去,穿著比甲襦裙的蘇幼蓉再想抓到他,可就難了。
不想門口一片陰影壓過來,小濟慌不擇路,又是猝不及防,哪里反應得過來,直直地撞了上去。
“哎喲!”一聲,小濟和陰影都發出驚叫。